李穆轉身策馬而去,隨著元冠受離開丘陵,隱藏在恆道東部的三千具裝甲騎和半甲重騎也行動了起來。
馬蹄如雷,鐵甲如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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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夜晚,數十里外的襄武城。
隔著一條渭水,西岸的襄武城和東岸的恆道城之間的聯絡並未完全斷絕。
兩城都是臨水而立,甚至互相處於目視的極限範圍內,故此,羊侃圍城並未圍絕,而是給偽秦軍留了東城門。
圍師必闕的道理自然不必多說,重要的是,偽秦軍有一支規模不大,但是確是存在的“水師”。
是的,偽秦軍是有水師的,原來是渭水的船幫,一百來條船,在這種內河上足夠稱王稱霸了,這也是隴西郡的偽秦軍敢固守襄武、恆道兩城作為犄角的原因之一。
然而,今夜的襄武城中卻顯得不平靜了起來。
刀兵四起,喊殺聲和火光沖天,在一片混亂中,來不及披甲的偽秦西河王莫折阿倪被親衛擁簇著上了馬。
莫折阿倪終究不是個毫無擔當的,他急迫地問道:“不能就這麼走了!城裡到底出了什麼亂子?”
“大王,再不走就來不及了!”親衛焦急地答道:“城裡有內應給魏軍開了東門,現在魏軍已經殺進城了。”
“打東邊去軍營,不是早就預備好了從渭水上撤退的船隻了嗎?走。”
莫折阿倪在慌亂之中,還是保持了一絲理智,他帶著親衛前往城東的軍營。既然城已經被開了,當務之急,就是儘可能地儲存軍隊。
“賊子哪裡走?權旭來也!”
“權景宣在此!”
聽得是前隴西郡守的兩個兒子,莫折阿倪哪還不明白城門為什麼被偷開了。
想必定是這兩人聯絡了城中投降了數年的魏軍舊部,趁著夜晚不備,這些在正光五年見隴賊勢大投降偽秦軍的魏軍,又反水了。
“可惡!”
親衛分出數人擋住權家兄弟,莫折阿倪帶著其餘人馬倉皇往軍營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