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股騎軍洪流在正面戰場上充分展開,過於冒進的偽秦輕騎已經成了甕中之鱉,當他們意識到自身的危險處境時,依靠著戰鬥的本能,他們開始以什伍為單位互相靠攏,等待主將的指示。
不得不說,西北的悍卒們戰鬥意識遠超中原禁軍,同樣,偽秦徵東將軍樊元也絕非泛泛之輩,他只是把戰場觀察了一週,便敏銳地意識到,想直接撤回黑水河西岸是不可能的了。
而樊元也同時發現了敵軍最薄弱的點,那就是正前方的元冠受部,該部披甲率低,兵器制式不統一,戰馬高矮參差不齊,明顯是一個突破口。
樊元的銅鈴眼豁然睜大,啐了一口唾沫,向正在集結靠攏的偽秦輕騎用行動發出了命令。
樊元大聲吼叫著,抽動馬匹帶領親衛部隊向元冠受所部的方向發起了衝擊。
元冠受沒有上前,他在幾名傳令兵的擁簇下來到了一處小山坡上,給帶隊的彭樂下了命令。
命令很簡單,對沖。
黑廝錘了錘胸膛,拎起狼牙棒悍然無懼,率領五百騎向對面的六百偽秦輕騎發起了衝鋒。
“取你狗頭者,你爺爺彭樂是也!”
嘴上不忘記佔便宜,彭樂一聲大喝,手中四十斤的精鋼狼牙棒重重砸向樊元。
“喝!”
樊元當然不懼,他手中的蛇矛也直直地捅向彭樂胸口。
“哐~”
兵器相交,樊元虎口一震,半邊胳膊都有些發麻,心中震驚,這黑廝好大的力氣。
人馬交錯以後,樊元勉強打起精神,左突右衝又結果了幾個無甲的府兵。可轉頭一看,卻險些氣的吐血。
只見彭樂帶領的府兵,雖然戰損不少,可彭樂那條路,筆直的一條直線,路上一地屍體和傷兵,彭樂的狼牙棒上掛著人皮和筋肉塊,簡直是血肉屠夫一般,堪稱小兵終結者。
抄了偽秦輕騎後路的韋孝寬、羊侃兩部越過彭樂所部,這一千人均皮甲的騎軍一旦衝到偽秦輕騎的臉上,樊元知道很可能這場仗就這麼沒了。
他的部下披甲率不到五分之一,鐵甲更是接近於零,人數也只有對面的三分之一,硬碰硬是不可能贏的。
絕不!
樊元十分不甘心,他中了敵人的誘敵之計,如果如此恥辱地戰敗身死,怎麼對得起莫折念生對他的期望。
一定還有別的出路,樊元的銅鈴大眼,看到了小山坡上觀戰的元冠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