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朕知道了。”
一眾宮女這才敢告退。
可趙紅衣踱出每一步,腳下都有些發軟,有旁聽流螢前輩真龍道軀的前車之鑑,自己這區區元嬰,的確有點兒不足為道…
可…一會兒見了太后,自己又該稱呼什麼?
最主要的還是林不玄,稱呼駙馬,還是父上?
第二個稱謂雖然合情合理,可自己怎麼可能喊的出口啊?
而且…今日承他如此佈局造勢坐穩了女帝的席位,獻身…也不算獻身,畢竟兩情相悅,可…那豈不是亂了輩分?!
趙紅衣有些頭大,她伸手揉了揉,瞧了眼手邊擺著的宣紙。
那宣紙上抄錄的曲目正抄錄到“身前路坎坷倒也無奈,何必懈怠”。
雖然用在現在有失偏頗,但女帝陛下還是緩緩撥出一口氣,伸手擺正了自己頭上的鳳冠,儀態端正,闊步步往太清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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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清殿裡燭火搖曳,浴池上飛花無數,火光與霧氣交匯,像是人間仙境。
圓桌上一壺酒熱的剛剛好。
周傾韻端著酒杯,語氣有些幽怨,“此行鹿州,你怎麼欺負人家了一通,怎麼磨磨蹭蹭三個時辰都不敢來了?”
“還是說…女帝陛下好生威風,如今站穩腳跟乾脆給你我全攆下臺去真拿了這大離?”
林不玄輕輕環著周傾韻,俯下身來,將頭擱在她的肩上。
今日太后姐姐鳳冠霞帔,寬大的鳳衣雖然遮掩了傲人的身材,但也光華照人,耀眼的奪去好幾分風華。
回了殿她衣著倒是很清涼,旗袍下是薄如蟬翼的貼身紗衣,便是這麼朦朧的燭火裡都能見幾處勾人的白皙。
“不會如此,紅衣她必定明白今日看似大離權政皆朝拜於她,可實際上…”
林不玄單手端起周傾韻手裡的喝了一口,另一隻順著旗袍的開口偷摸著揩把油,嘴上倒是依舊很正派,說:
“青龍廟的教眾唯流螢是從,執柳宗的師姐們只聽裴如是的,而朝廷八扇門,還不是聽姐姐的?至於合道之能,放她孤家寡人元嬰一個,哪有什麼手腳?”
“她有自知之明,我想…今夜晚來要不是沉溺在喜悅裡,要不就是她本視姐姐為偶像,如今相見,忽然是這種場面,有些難以自已吧?”
周傾韻“嗯——”了一聲,旋即撣開林不玄不老實的手,只是她臉上的紅暈還未化開,“邊是談這麼正經的事邊是亂捏亂扯,就差戳本宮脊背了!沒個分寸!”
她回過頭來,眸子微眯,躊躇了片晌,終於起身,旋即又輕輕跪了下來,坐在她褪去了高跟宮鞋的足上,挪了挪嬌豔欲滴的紅唇,還是沒出聲。
“姐姐…?”林不玄低頭看著膝旁姿勢很端正的太后姐姐,已經有些呼之欲出了,但還是裝傻充愣。
周傾韻惡狠狠瞪了他一眼,伸手去解國師袍,咬著唇瓣道:
“既然紅衣還沒來,不妨本宮幫著林大人解解乏,順便…本宮寒毒還有些未祛除,試試口服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