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天觀與崑崙一直都算是合作關係,崑崙養劍修,天觀不時來接走一批願以身證道的修士前往天觀修行,並會漁他們一個突破界限的機會,所以說啊…”
胡秋久說到這兒又端起葫蘆往嘴裡倒了倒,那酒葫蘆終於空了,他才是皺皺眉頭,咂了咂嘴,接著道:
“所以說啊,這崑崙能得道成仙的傳聞其實也並不是什麼需言,只不過能上這封劍山的…那萬千節臺階上來之人,在劍道修行之上,又怎麼可能是什麼泛泛之輩?況且還是隻論劍道,本以為這傳聞那怕傳出去也就多幾個熱血衝頭的青年修士,未曾想那幫子油盡燈枯的老傢伙為了這一線希望比誰都瘋。”
“師弟你二人或許不知道,見你二人騰空而起飛上崑崙主峰,那幫渡劫境急得幾乎打算硬抗封劍山的劍氣上來,但這劍氣禁制…嘖嘖,那可是劍道祖師爺級別的大能親手所留的,比封劍湖的劍還要強橫的多,單憑修為,劍道不過關又怎能上得了主峰?”
“這本來也算是自願的好事兒,但剛才小趙的情況你也看到了,近些日子天觀不知道在做什麼,隔三差五來我們崑崙抽調劍修,且其餘峰上的都不收了,說是沒時間培訓,誰知道是什麼事…”
林不玄微微頷首以示在聽,胡秋久忽然一拍大腿跳起來往外跑,“孃的,下雨了!老子釀的酒還在外面吶!”
林不玄的目光順著那身影往外看去,遠方依稀能見大街小巷之外的封劍湖,湖面上被細雨濺起漣漪,雨絲逐漸擴大連成絲線,穿打在湖旁的竹林裡窸窣作響。
遠方的青山如黛,沉在陰霾天空的雨中,我見青山多嫵媚啊…
林不玄不禁想起一個人,他眼角餘光偷偷瞥向輕鸞,忽而問道:
“既然此地為陣中映象,那若是外界變動,發生的事可能會直接影響到這個幻象麼?”
“會。”輕鸞的回答倒是乾淨利落,然後她又說:“但僅限於足夠影響此地的大事,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你想問如果你家裴如是打上來了會不會有個投影唄?那是有可能的…不過,她應該不會這麼做。”
林不玄不置可否,反而是轉了話題,問道:“方才胡秋久提及的事,輕鸞你有什麼想法不?”
小狐狸狐耳豎起,想了想後,揉揉鼻子道:
“這麼算來這劍應該不是我打下來的…但這‘劍道祖師爺級別’究竟是個什麼修為水平?看那劍品級也不算很高,本尊還真想不到有什麼這個級別的熟人,老孃是散修,講究的就是一個了無牽掛,什麼熟人都是累贅,仇家倒是大大滴有!”
林不玄稍稍一思,“師尊之前說見什麼可能存在的故人,那這位難尋蹤影無人知其身的峰主…”
小狐狸盤坐在桌子上,單手比出勾形拖著下巴,歪頭想了想,
“應該不是,這劍風與劍,顯然不是出自一個人手的,至於什麼故人,又不是合道境壽元無止境,本尊是殘魂遺留才沉睡這麼久,那什麼故人,早就嗝屁了吧…”
“不然她應該是姓趙,還是個女人。那南海傳聞那個劍聖有點可能,只可惜之前只是隨便一探,也沒捉到什麼痕跡,難以考量,難以考量。”
輕鸞連連搖頭,嘆了口氣。
林不玄忽覺這小狐狸的性子還真有些古怪,時而有點狂妄,時而有些悵惘,時而又帶著與身材不符的御姐氣質,時而又像是那幫子神仙老道般的心思,時而又可愛的很…
一隻像是很多隻一樣…倒是很有趣。
偷聽著的小狐狸當即被戳痛點,怒道:“廢話!你神魂分裂剝離了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