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妖尊大人其實也挺懵的,同時她還頗感窩火。
她應允趙元洲天子論座時入長安,當然不可能只是為了當大離幕後正主的。
畢竟大離不過爾爾,頂多就是山川秀美,但…誰在意這個?
風景再秀麗那天地靈氣的稀薄程度還不是一樣?不能增益道行,一切就都是空談,不會真有人奔著見山川美景去遊遍大離吧?
那他不是痴就是呆。
而大離在妖尊眼中也不過就是一隅之地,物資亦很是短缺,就連仙礦都沒有勘探出來,且…
此地桎梏的氣息很重很沉,這位妖尊大人一經步入就感受到一股濃重的與天道相悖的剝離感,直教她心口有些氣海不調,頗感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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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大離九州並非州州緊密相連,所以她連跨三州踩入長安的時候深覺長安城的繁榮只不過是虛幻的假象。
民不聊生的景象在夾縫中比比皆是。
她貴為塗山的妖尊,那是能與人皇齊平的地位,說她是塗山的皇帝都沒什麼問題,要看出當時大離的內政紊亂,皇朝昏庸,那屬於專業對口,一眼足矣。
而她的修為也是早早地跨過了傳說中的桎梏,大離如此羸弱的國勢根本勾不起她的征服欲。
再說了大離的至高修為境界依舊是渡劫境。
渡劫境?
那已經不是如今的妖尊大人得打起十分精神來面對的敵手了,她甚至可以隨意捏出幾道分神化身出去與之抗衡。
所以她往來大離,多是因為一種頗感熟悉且微妙的心緒在指引著的。
她念想到自己妖軀雖然大成,但還有心魔未除,聽聞南海有劍聖,既是為破境拜劍也來,也是為再見見那自己刀術傾囊相授又自幼養到大後忽然翻臉不認狐甚至還想殺她的大孝徒才起意入的大離。
而趙元洲的計劃也不算太差,若是她能幫趙元洲造勢,事成之後自家塗山也有更高的威望。
威望和名聲對於她來說很重要,最好是能搭建什麼寺廟,將其當做朝拜的信仰。
畢竟她的目標可不是什麼江湖什麼朝堂,她站得高望得遠,她欲指天觀,斬斷桎梏才是她心中所想,有桎梏制約之下,絕對無法真正摸到仙道的門檻。
不過…有氣運就不同了,那等同於造仙,聽說曾經登仙路雖然一樣崎嶇,但也沒有如此之深的桎梏。
如今碎天道才應該是所有一心慕道者的目標才對,結果她來了才是發現,原來不光是妖國,哪怕是這九成九人族所在的大離也一樣在內亂紛爭,而且更為嚴峻。
妖尊大人獨立於塗山之巔青丘之頂,分明道行高深至此,同時卻也頗感無力。
武力鎮壓?那太丟份了不要說,充其量還只能算是個包月套餐。
那群妖民刁地很,鎮壓過一段時間還是一樣不合而爭,可以是藥材符籙,也可以是功法爐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