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醫生他怎麼樣了?”丁俊飛的語氣著急。
“你這同學之前是不是骨裂過?昨天又淋了雨,這樣好了估計以後都得成跛腳了。”
“這麼嚴重?”丁俊飛露出了不可置信的驚恐,他之前知道陳安康的腳受傷很厲害,但是問了當時的主治醫生,她說治癒的可能性還是很高的。
只要積極鍛鍊,然後正常健康飲食,加上陳安康較強大的意志力,不需要幾年應該就可以康復。
但是如今醫生卻告訴他這樣的答案。
“是的。”醫生意味深長地說,
“他之前確實有康復的可能性,但是早上我檢查了一下,他的骨裂程度已經比之前加深了很多?昨天是不是沒有在醫院,反而還奔跑或者是摔倒過?自己的身體要自己愛護,我只能這麼說了。”
丁俊飛一時無法接受這個決定,一滴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眼淚奪眶而出,落在自己的手心裡,狠狠地揉碎了眼淚,戴上一張經常使用的笑臉,轉過身準備回到病房,卻發現陳安康早就拄著柺杖站在後面。
丁俊飛不知道他站在後面多久了,只看著陳安康原本硬氣的臉上居然掛了一道淚痕。
“我沒事的,飛。裴七七昨天跟我說,她傍晚五點的飛機。能不能帶我過去?”
陳安康其實早就有預感,自己的腿可能傷勢加重了。
昨晚的疼痛不同於之前,是那種反覆錐心的疼痛,不僅如此,只要水一碰到膝蓋的地方,他就趕緊整條腿都發紅髮癢起來。
打了抗生素還是止不住那種感覺,所以整晚她都沒有睡著。
夢裡反覆想到了裴七七的臉,開啟手機看了相簿很久。
他和裴七七的照片並不多,只有寥寥幾張,他卻反覆看了很久。
有一張是成人禮的第二天,林鹿把拍立得拿到了學校裡,遞給了陳安康和裴七七。
說是要給他們倆拍一張,因為上次成人禮那天他們鬧得不歡而散。
最後只剩下裴七七一個人蹲在地上默默地哭。
林鹿知道,她的難過很簡單,一是因為陳安康說好出現沒有出現,二是因為他們成人禮當天安排了要拍畢業照。
裴七七心心念唸的就是和陳安康站在一起拍畢業照,因為全年級的集體照是可以打亂班級自由組合的,那是裴七七唯一可以站在他身邊的位置。
可是最後兩個人都沒有在那張照片上出現。
於是好心的林鹿就把自己超級珍惜的拍立得帶來了學校,而且讓他們倆站在那棵江南市獨一無二的洋槐樹下拍照。
綠意盎然,一男一女站在樹下。男孩的臉不自覺地往女孩子身邊靠,女孩好像還在生氣,撅著嘴巴一臉嫌棄。
還有一張,應該是陳安康道歉了,裴七七不生氣了,所以開心地把臉湊了過去,靠在了陳安康的肩上。
陽光肆意溫柔,顯得一切都那麼美好。後來裴七七嫌棄第一張照片的自己太醜,硬是把第二張照片放進了陳安康那個黑色的甚至有些破舊的皮夾裡。
這張照片陪著陳安康走過了五年的時光,不管之後換了幾個皮夾,那張照片始終放在了最中間的位置。
w小劇場=:
陳安康創業成功之後,原來的班主任邀請自己和裴七七回到母校演講。一開始陳安康想拒絕的,但是裴七七很想去看看學弟學妹。
林鹿說他們倆之前的愛情故事可以說是廣為流傳,但是因為時間過去太久,當時的畢業照上愣是沒找到他們倆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