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拙劣技法朕又豈會看不出?
不過此卻正是風無極那廝高明之處,他如此做為的便是讓朕以為他在白龍堆中埋藏有伏兵,使得朕忌憚之下不敢入內!
倘若朕被其詭計威懾住不敢進入,那風無極必然有很大希望逃得性命!
哼!好一個風無極!果真智計百出!
只可惜,汝面對的可是朕!這點小伎倆卻休想讓朕上當!
寇恂,汝莫要再言,按照說的做!”
寇恂頓時一愣,不得不承認,按照風無極一貫的行事作風和心機,如此籌謀倒也十分有可能。
他寇恂都上了當,這足以說明其不凡。
寇恂覺得劉秀分析的很對,可他心中仍然有著很深的顧忌,倘若那風無極真中有假、假中有真,當真在白龍堆中有伏兵,那陛下……
眼見寇恂仍然一臉猶豫之色,劉秀頓時萬分不滿。
不過他也知寇恂是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故而又耐心說道:
“即便那風無極真的在白龍堆中有些伏兵,可又能有多少人?
那次白龍堆會師,燕軍已然折損了二十幾萬,剩餘的那二十幾萬亦是在高昌城折損的所剩無幾。
如今算來算去,風無極也就是在白馬城等城池中有著十餘萬的軍隊,他風無極頂多就能在白龍堆中安排兩三萬大軍;
如此軍力在吾禁衛軍面前,連塞牙縫都不夠,又有何好怕的?
好了,寇恂,莫要再遲疑了!這白龍堆,朕非入不可!
若是再耽擱下去,那風無極可真的就要逃掉了!”
寇恂不由無奈,可陛下所言也是有道理,故而雖尚有猶疑,寇恂卻不得不低頭領命。
狂風呼嘯,宛若萬千厲鬼在哀嚎低泣;
黃沙漫卷,入眼可見之範圍不過百步。
兩萬禁衛軍以百人隊為基本單位,組成密集的方陣勻速朝前行進搜尋著,而那追獵的目標則是幾道血跡。
這幾道血跡斷斷續續,應該是燕軍某幾個受傷計程車卒身上所掉落,又或者是受傷戰馬所遺落。
深入約莫三十餘里之後,風力更加狂暴,而能見度亦是低到了不足十步。
腳下黃沙淤積深厚,禁衛軍胯下的戰馬雖都是六七品的好馬,但禁衛軍以及戰馬身上的鎧甲卻俱是十分厚沉,在如此地形之中卻是難以提起速來。
磕磕絆絆在所難免,其速度已然與常人快步行走沒有多大差別。
劉秀方巾遮掩口鼻,頭盔下只是能夠見到一雙陰鬱無比的眸子,三十里地,走了一個多時辰,可卻始終未能見到風無極的身影,這如何能不讓他鬱悶的吐血?
正當劉秀暗自恨恨時,一道大笑聲卻是忽然壓過了呼嘯的風聲,十分清晰的響徹在眾人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