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詠聲當以知音兮,著弦百尺可知樂。誦樂當以知政兮,治道千回可道備。
……
靡知音者兮,何得百嘆樂之隆。曲高和寡兮,唯呼山方應得道。”
一眾原本惱怒不已、準備發火教訓那“攪場子”之人的聽客們,卻是很快便沉陷入了那別樣的氛圍之中。
不同於東方朔琴曲賦詞氛圍的落寞彷徨,這新曲唱詞的氛圍卻振奮而亮麗;
就仿若是一匹千里馬賓士了許久終於得見伯樂那般,滿蘊著壯志得酬的興奮歡愉之情。
這種時候,卻是再也無人有衝動的情緒去譴責教訓新奏樂曲之人。
酒肆二層。
“此人便是那風無極?果真處處透著神秘,卻是不凡的緊。”
一個臉上蒙著白色輕紗的女子嬌唇輕啟,如水波盪漾的眸子之中透出濃濃的感興趣之色來。
“阿姨(此阿姨非彼阿姨),此人能夠以數倍之劣勢以及低弱士氣大敗匈奴,其韜略自是不弱的;
而且能夠彈得一手好琴,音詞還能營造出堪比東方先生一般的濃厚氛圍來,的確非是等閒。
然則此人乃是異人之身,終究非是良木,還是莫要同他親近為好。”
女子身後,一個十五六歲的青年卻是搖搖頭笑道。
旁側另一個二十餘歲的青年無奈的瞄了眼語氣老氣橫秋的外甥,卻是點頭道:
“阿病所言倒也在理,風無極乃異人,其終究難以紮根深處;
再則,燕國彈丸之地,想要趁勢而起,太過艱難,武帝亦絕不會眼看著他崛起。
武帝雄才大略,手段、心計皆不凡,若是能夠投身元漢王朝,吾和阿病一身抱負必可一展所長!”
那女子靜靜聽完之後卻是輕笑道:
“汝二人兵法韜略確是高深,然則其他門道卻是還很稚嫩。
武帝登基半載以來,各方面的確成就非凡,然其心性驕橫、虛好顏面,卻也並非聖明萬里。
總體上,相較於其他人,武帝足可稱得一代雄主,相較於那劉秀亦是強出不少。
倘若無異人之出現,這天下最終怕真的要被武帝納入囊中。
然則變局已生,強虎窺伺,武帝想要一統怕是沒有那般簡單。
旁的不說,單是那軍功制便足以撼動王朝,乃至是整個大陸!”
那二十餘歲的青年搖搖頭道:
“軍功制確實是一大妙筆,不過此制只會激起武帝之殺心,倘若風無極被殺、燕國被滅,再好的軍制也只不過是曇花一現,成不了什麼氣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