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去,要全身而退很難。
一次比一次兇險。
畢竟他去,是斷別人飯碗的事情。
每次他總告訴自己,就找自己的女兒就行。
可每次看到那些受苦的孩子,受苦的女人,就總忍不住要救他們出來。
他也告訴自己,就當作替小女兒積德吧。
最後一次回來,他在醫院躺了大半年,宋嘉禾哭了好幾次,鬧了好幾次,說他要是再去,人沒了,她和兒子女兒怎麼辦。
他這才下定決心,不去了。
袁燊出聲:“不去也好。往好的方面想,她未必被賣去緬北。我們這些年查碼頭,都沒查到當年去緬北船隻的資訊。或許,田佩妮在撒謊。”
段肖白沒再說什麼。
田佩妮入獄第四年就死了。
死於癌症。
當時,段肖白還打點一切,拼命要救她,為了就是不讓她死。
然而,他的努力也沒換來田佩妮死前的悔悟。
當時,田佩妮渾身插滿管子,痛苦地呢喃:“讓我死,讓我死……”
段肖白好說歹說,哪怕給她下跪,依舊沒從她嘴裡得到答案。
因為田佩妮死了,所以緬北的說法,現在也是無從證實了。
段肖白嘆了一口氣,陸勳和袁燊一人拍著他一邊肩頭。
段肖白笑:“你們總說我傻人有傻福,說三人裡,我過得最好……”
段肖白說不下去了,眼眶裡的淚逸了出來。
他用手背抹了抹,吸吸鼻子說:“進去包廂吧,不然嘉禾又該胡思亂想了。”
陸勳和袁燊兩人相視一眼,都心疼這個兄弟。
兩人緊跟其後,進入了包廂。
宋嘉禾先發制人:“老白,你今天表個態。你剛剛在派對上說的是什麼意思!我可跟你說啊,小野這個女婿,可是我從小就看對眼的!”
宋嘉禾把話說開,其實也是為了兩家不留間隙。
倒不是真的說非要兩個孩子定親,是想趁著事兒,把話攤開,不要留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