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傻孩子,還回來做什麼?你媽我是沒辦法了。一把年紀,我現在離婚,別人就會說我是嫌棄你爸有病才離開他。
我這輩子脊樑骨都會被人戳斷。媽是年紀大,沒有你們年輕人這麼有勇氣啊。
可是我的梨兒還年輕啊!這麼年輕,為什麼要跟著我們吃這樣的苦啊?”
江母哭到險些暈厥。
這時,五叔躬著身子遞上一杯熱牛奶和一瓶風油精。
“江太太,您先冷靜點。這過日子的,哪有風平浪靜,一路坦途的。”
江母接過熱牛奶和風油精,跟五叔道謝:“你不用安慰我。這日子……我是看不到底的。”
“總歸有希望的。”五叔說著,坐在了江母對面的椅子上,“我啊,十屆武術冠軍。聽起來牛哄哄的。我以前也覺得我自己是。
那個清高啊,不收徒沒天賦的徒弟,收徒只收自己閤眼緣的。閤眼緣的,分文不取。
就這樣,一個武術館裡,大半的學員都是免費的。很快,武館就入不敷出。
我家那個婆子就跟我吵,說我不當家,不知道財米油鹽貴。我當時笑話她低俗。”
五叔笑了笑:“可後來啊,我那老婆子生了重病,需要錢做手術。我那個時候才知道,什麼叫做為五斗米折腰,才知道我堂堂一個武術冠軍,家裡的存摺裡只有不到兩萬塊的存款。
走了一圈親戚和圈裡把自己吹上天的兄弟,也就借到三萬塊錢。
距離五十萬的手術費,差的不是一星半點。那個時候,我也覺得日子到頭了,過不下去了。”
江梨母親聽到這個故事,被狠狠共情了,忍不住抬頭問,“那後來呢?你太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