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終於大亮,清晨時分。
離開戰場的時禮頭戴笠帽,遮住臉龐,在空無一人的山野中行走著,看上去很是低調。
隨著北境戰場訊息的傳開,所有人都已經知道,他是北境最大的背叛者,沒有之一,因為,他逼死了北境的締造者、守護者,天下五絕之一,青木悠。
他的繪像已經被繪製了數千張,散佈北境各地,現在,不知有多少人想殺他而後快,啖其肉,飲其血。
雖然時禮有六階的修為,實力強勁,但雙拳也難敵四手,所以他不得不低調行事。
幸運的是,那些想殺他的人,大都不知道他的去向。
除了一個人。
兩天前,時禮感覺到有個人在跟蹤他,那人跟得若即若離,總是隱藏在陰影裡,時禮也看不清他的長相,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時禮知道,那個人是來殺自己的。
對方只有一個人,所以時禮並不畏懼,如果對方是七階,早就直接上來殺他了,何必躲躲藏藏的,而如果對方是六階,時禮就有自信可以應付,所以時禮發起了反向突襲。
藏在陰影裡的追跡者,身材瘦削,腰間別著細長的劍,手上纏著繃帶,緊緊閉著雙眼,時禮認識這個人,應該說,他和這個人很熟。
這個追跡者,是時禮的師弟,靜流。
時禮和靜流一言不發地大打出手,因為,言語已經沒有必要了,靜流只想殺了時禮,所以不需要聽他說什麼,時禮知道靜流一定要殺自己,說什麼都沒有用,所以只能應戰。
這兩天以來,兩人交鋒數次,時禮都把靜流完全壓制,但由於時禮比較擅長魔法,鬥氣強度和移動速度都不及靜流,所以靜流雖然受了不少傷,但總能逃走。
時禮這兩天來為了應付靜流的偷襲,寢食難安,心力交瘁,患有邊緣性人格障礙的他精神狀態本就極為不穩定,在這種狀態下,他的精神變得更加脆弱,他的情緒也變得越來越暴躁。
突然,一聲清鳴,三枚燕尾鏢破空而來,時禮轉身拂袖,把那三枚燕尾鏢拂開數米遠,但那三枚燕尾鏢上都附著靈線,燕尾鏢在空中飛旋轉向,又向時禮飛來。
時禮抬手一揮,一道水線從他的指尖射出,把空中肉眼難見的靈線斬斷,然後一偏頭躲過了那三枚燕尾鏢。
時禮的餘光看見,遠處一個身影悄無聲息地退走,他咬牙切齒道:“靜流,這一次,我一定要殺了你!”
說完他全身都透出了水藍色鬥氣,縱身追了過去。
靜流在山嶺間化為一道模糊的影子疾馳,時禮勉強跟著他,但兩人的距離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