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悠的眼神彷彿融化成了一池溫柔的水,他第一次笑得這麼開懷,沒有絲毫滯礙和心結:“等我解決了北境的危機,我想陪著你,一直陪著你……陪你看黛青山影,陪你看看紫色雲霞,陪你看看日出日落……然後,像這樣,你彈琴,我吹簫,好嗎?就算和你在一起一天,也勝過之前孤零零的一千年。”
琴聲漸漸淡去,青木悠只感覺剛剛發生的事,簡直和夢一樣。
他呆坐在那裡片刻,忽然忍不住又笑了。
“她真的肯理我了,真的肯理我了,我沒白等千年!”青木悠像孩子一樣笑著,笑得如此開心,他忽然發現,光是她肯搭理自己自己就已經開心得想要飄起來了,那麼若是她原諒了自己,願意和自己一起共度餘生,那自己豈不是要開心得昏厥過去?
青木悠笑得捂著肚子彎起了腰,笑得側身倒在地上,笑得在地上滾來滾去,他的笑聲傳出去很遠很遠。
時禮在悽草館外候著,聽見了青木悠的笑聲,臉上看不出任何變化,只是隨手把一盞剛沏好的茶傾灑在了地上。
……
這時,南境聯軍已經到了吉爾達之盾外十公里以內。
提爾的史基王子雙手負在身後,遙望著遠處的地平線,只見,一片片淡淡的淺藍色樹林之上,霧藹環繞下,若隱若現的聳立箸一座城池,午後的陽光下,它顯得巍峨而高大,莊重而嚴肅,這座古城,似乎在沉思著,凝視著,輕嘆著。
早春,苦艾特有的清香、雨後的潮溼味和軍旅中的馬汗味混合成了一種極為奇特的味道,史基王子很喜歡這種味道,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吐出,一絲笑容在臉上不斷擴大。
這座城,被世人稱之為不落之城,又名神之盾,只有聖地阿斯嘉特這樣的城才有資格和它相提並論,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超級要塞。
史基皇子有些感慨地說道:“南境還是第一次打到吉爾達之盾城外啊,沒想到,這樣的偉業,居然是由我來完成的,哈哈哈!如果把吉爾達之盾掌控了,北境就任我南境宰割了,吞併北境之後,再解決了西境的雜碎,最後集中力量對付中境和東境,這個世界,終將被南境所支配!”
史基皇子的眼中燃燒著驚人的慾望之火,一旁的業魔看著這個野心勃勃的皇子,心中感嘆:史基皇子早年只是一個不起眼的第五順位繼承人,這幾年嶄露頭角以後,一躍成為第一順位繼承人,在提爾國的地位如日中天,讓他幾個兄弟又嫉又恨。
這個皇子如此深得提爾國老皇帝的喜愛,也許正是因為他比他的那幾個兄弟都要貪婪得多,他的野望和那個老態龍鍾的皇帝簡直如出一轍,而每個父親都會更喜愛和自己相似的孩子,這才讓他成為了第一順位繼承人。
只要這次北伐攢夠了軍功,回去就會正式確立史基皇子的繼承人地位,到時候,除了他以外的所有順位的繼承人資格都將被徹底剝奪,然後,一兩年內,老皇帝就會傳位於他。
如今,北境敗狀已現,只需最後破這一城,便可以完成大業,千古留名,史基皇子的鬥志高漲倒也可以理解。
“皇子殿下,我們何時進攻?”業魔問道。
史基皇子稍一猶豫,說道:“我軍行軍疲憊,稍作休整,明日再戰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