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吉爾達之盾,清涼山。
青木悠坐在悽草館最深處的小房間裡,看著一支靜靜燃燒的紅燭發呆,青子衿走到他的身旁,輕聲問道:“老祖宗,您找我嗎?”
“嗯……我,有事要和你說。”青木悠說道。
“不……不要再……和我說了。”青子衿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蒼白,整個人都有些站不穩了,眼眶隱隱紅了起來。
“你叔父青歡,戰死了。”青木悠的聲音沒有任何感情波動。
青子衿搖晃了幾下,扶住牆站住,泫然欲泣。
“青歡是弗雷國唯一的公爵——青月公,他也擁有北境最強的軍隊——青字軍。所以他在北境聯軍裡承擔了正面迎擊、阻止南境聯軍前進的任務,青字軍全員戰死,青歡他……像你父親當年一樣英勇,血戰到最後一人,最後,還和南境博拉琪的七階靈者俯炎同歸於盡了。”青木悠說。
“英勇……英勇有什麼用,英勇的人……一個個都離我而去了……父親、哥哥、叔叔……藍若……”青子衿瘦削的肩輕輕顫抖著,彷彿就要哭出來一樣,看上去很堅強的她,其實內心也只是一個柔弱的女孩而已。
“也許,是因為我活得太久了,被上天詛咒了吧,所以才會讓我身邊的人都會這麼早就離開,我……真的不該活這麼久的。”青木悠輕聲說。
青子衿急忙說道:“這不是老祖宗的錯,老祖宗最好了……您一定不要離開我,我只剩您一個親人了。”
“我開玩笑的啦,傻孩子,我是不會死的,”青木悠伸出手溺愛地摸了摸青子衿的頭,“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好人不長命,壞人活千年,我就是永遠不會死的壞人啦。”
“為什麼……您總說自己是壞人呢……”青子衿小聲說。
“為什麼呢……小子衿,你想聽一個故事嗎?”青木悠微笑問道。
……
弗雷國國境內,南境的軍隊安營紮寨,軍帳內,南境聯軍最高統帥們在進行“吉爾達攻堅戰”之前最後一次會議。
帳內圍著圓桌,坐著南境的一個侯爵四個公爵和一個皇子,他們的身後站著各自國家的大將,這些大將的身上多少都帶著些傷,而博拉琪琴心公的背後是空蕩蕩的,他的大將,七階靈者俯炎已經在和北境聯軍的死鬥中陣亡了。
在離會議桌稍微遠一點的地方,站著兩個不屬於南境的人:全身漆黑勁裝的阿修羅,和身著赤紅戰甲的櫻宮林道。
提爾史基皇子慷慨激昂地說道:“前幾天的血戰,雖然我軍損失了大量的兵力,但是北境聯軍也被徹底擊潰了,弗雷國青月公所率部全殲,敗逃的諸國殘兵不成氣候,我們已經突入弗雷國境內,前方已經沒有什麼阻礙了,我們儘可長驅直入,直指吉爾達之盾,吉爾達之盾是北境政治、靈者以及古代科學的核心,破了吉爾達之盾以後,整個北境盡是我南境的囊中之物。”
“按照我們現在的行軍速度,不出意外,五天之內,我們就能抵達吉爾達之盾,吉爾達攻堅戰近在眼前,諸君,有何提案或者想法儘可不必顧及地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