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等待了幾分鐘,誰也不看誰,然後哈利聽到身後的門開啟了。
烏姆裡奇從他身旁走進屋子,手裡緊緊抓著秋張那個鬈髮朋友的肩膀,那是瑪麗埃塔。
“別慌,親愛的,別害怕。”烏姆裡奇教授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柔和地說,“現在沒事了。你做得很正確。部長對你很滿意。他會告訴你媽媽,你是個乖女孩。”
“部長,瑪麗埃塔的母親。”她抬眼望著福吉補充了一句,“是魔法交通司飛路網公室的艾克莫夫人,您知道的,她在幫我們監視霍格沃茨的爐火。”
“太好了,太好了!”福吉熱情地說,“有其母必有其女,呃?好了,講講吧,快點兒,親愛的,抬起頭,別怕羞,讓我們聽聽你的說法。”
“是,是這樣的……”瑪麗埃塔不敢看哈利等人,只能目不轉睛的盯著康奈利福吉,“上學期……大概十二月份的時候……赫敏突然召集我們……說哈利要教我們黑魔法防禦術……然後我們就去參加聚會了……然後……然後……然後我們發現教我們的是——”
“剩下的我來吧。”烏姆裡奇甜膩的笑著說道,“是這樣,部長,今天晚上,這位艾克莫小姐在晚飯後不久來到我的辦公室,對我說她有些事情要告訴我。她說如果我進入八樓的一間密室,就會發現一些對我有好處的事情,據說這間密室有時被稱作有求必應屋。我進一步盤問她時,她承認那裡有某種聚會,並且說願意帶我們去。”
“哦,是這樣啊。”福吉說,他帶著一副自以為和藹、慈祥的表情盯著瑪麗埃塔,“你去通知了烏姆裡奇教授,親愛的,這麼做可真勇敢。你的行為十分正確。好了,你願意跟我講講在聚會中發生了什麼事嗎?聚會的目的是什麼?有誰在場?”
“我這裡繳獲了他們的筆記。”說著,烏姆裡奇揮了揮魔杖,幾本厚厚的筆記本不知道從哪飛了出來,輕飄飄的落在康奈利福吉面前。
“部長您看看。”烏姆裡奇說道,“看看這些筆記本上,用算術公式代替拉丁文和古代如尼文學習咒語,學習儀式魔法,這是惡魔巫師的行為!還有這些筆記,什麼革命,什麼改革,還有什麼生產資料分配,什麼封建地主,這都是一些毒瘤思想!鄧布利多在從魔法上和思想上毒害這些小巫師!”
“你也許還記得,部長,我在十月份向你報告過,波特曾經在霍格莫德的豬頭酒吧和許多同學會面——”
“這件事情你有證據嗎?”麥格教授插了一句。
“我有威利威德辛的證詞,米勒娃,當時他正巧在酒吧裡。他身上確實纏了很多紗巾,但是他的聽力完全沒有受到損害。”烏姆裡奇洋洋自得地說,“他聽到了波特說過的每一句話,急忙直接趕到學校向我報告——”
“哦,原來就是為了這件事,他才被免除了對他製造的廁所汙水回湧事件的起訴!”麥格教授揚起眉毛說,“我們的司法系統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啊!”
“波特與這些學生聚會,”烏姆裡奇教授接著說,“是想說服他們加人一個非法團體,這個團體的目標是學習一些咒語,詛咒和聯絡如何召喚惡魔,還傳播毒瘤的思想,意圖顛覆魔法部!”
“我認為,你會發現自己在這一點上搞錯了,多洛雷斯。”鄧布利多輕聲說,半月形眼鏡耷拉在他高聳的鼻樑上,他正從眼鏡上方盯著烏姆裡奇。
哈利望著鄧布利多。他想不出鄧布利多該怎麼說才能替他解圍,如果威利威德辛確實聽到了他在豬頭酒吧裡說過的每一句話,那自己就完全沒有出路了。
“啊哈!”福吉說著又在踮著腳蹦蹦跳跳了起來,活像是一隻小丑,“好啊,為了給波特解圍,又編出新的奇談怪論了,請讓我們聽聽吧!那就接著講吧,鄧布利多,接著講啊——是威利威德辛在撒謊嗎?還是那天在豬頭酒吧裡的,是波特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兄弟?要麼就是往常那種簡單的解釋,說什麼時間逆轉了,一個死人復活了,還有兩個無形的攝魂怪?”
珀西韋斯萊放聲大笑起來。
“哎呀,講得真好,部長,講得太好了!”
哈利真想踢他一腳。可他驚訝地看到,鄧布利多也在溫和的微笑著,“康奈利,我既沒有否認,也沒有肯定哈利那天是否在豬頭酒吧,是否想招募學生參加黑魔法防禦小組。我不過是想指出,多洛雷斯暗示那樣一個小組在當時是非法的,是完全沒有道理的。如果你沒忘記的話,直到哈利的霍格莫德聚會兩天後,魔法部取締所有學生社團的法令才生效,所以他在豬頭酒吧時沒有違反任何規定。”
珀西看上去就像被很重的東西迎面敲了一下,福吉才跳了一半就張大嘴巴不動了。
烏姆裡奇頭一個回過神來。
“這些都不錯,校長。”她親切地笑著說,“但是如今我們實施《第二十四號教育令》已經將近六個月了。雖然第一次聚會沒有違法,但從那以後所有的聚會肯定都是違法的。”
“而且我們還繳獲了一份名單!”烏姆裡奇氣急敗壞的說道,讓哈利驚駭的是,她從衣袋裡抽出了釘在有求必應屋牆壁上的名單,把它遞給了福吉,“一看到這份名單上有波特的名字,我就明白我們是在和誰打交道了。”
“太棒了,”福吉說,臉上又綻出了笑容,“太棒了,多洛雷斯,我來瞧瞧,哦,天哪!”
“看看他們給自己起了什麼名字?”福吉輕聲說,“……鄧布利多軍!這是你的軍隊鄧布利多!”
“不!不對!”哈利焦急的說道,“不對,這個意思是——”
“我很高興你能為我辯解,波特先生。”鄧布利多打了哈利的話,“這很高尚,但這張紙上明確寫著,鄧布利多軍,而不是波特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