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神『色』不一地看了看于丹青,經過她,進了門。
安遠侯突然在她跟前停下,連帶身後長長的隊伍也停滯住,粗獷的嗓音低得不能再低了,“說是兇手已抓,領大家來看皇上審理。”
于丹青點點頭,示意他趕緊走,自己也抬腳往外出。
*
暖閣內。
智源假借唸經的功夫把楚雲逸的話前前後後回憶了一遍,總算明白了他的意思。
輕笑著睜開眼,對著半靠在扶手上的清貴男人道,“皇上心思縝密至此,倒叫本座無言了。”
楚雲逸眉梢半抬,未置一詞。
智源只好接著道,“時至今日,說是大永獨霸天下也不為過,之所以還有南疆與昌盛的存在,不過是你看不上南疆,又念著昌盛皇帝對你幾番相助的舊情。且不說南疆和昌盛不會傻到以卵擊石,主動挑釁大永,即便他們聯合起來,憑五王爺的才智,可能讓他們奪走大永江山?”
“倘若大永再起內『亂』呢?”楚雲逸淡聲問。
內『亂』?
智源失笑,語氣裡不自覺的染了欽佩,“這些年,除了那幾個不願伏降的老頑固,放眼原來的西延北涼,上至朝廷命官,下至普通百姓,哪個不比以前過得好?即便你下位,有些人起了歹心,憑你在各地的軍政部署,還有那幾乎囊盡天下火『藥』石的火『藥』庫,你覺得,他們敢?就算敢,能成?”搖搖手,大笑道,“多慮了多慮了!”
楚雲逸深看他一眼,“你的回答,不足以讓朕滿意。”
智源再次大笑,“凡事哪有萬般皆順意的?”
話音落地,便聽門外響起“叩叩叩”敲門聲。
接著,便是莫遠的聲音,“皇上,太上皇要見您。”
楚雲逸對門外道,“請他們去正廳喝杯茶。”
莫遠應聲,領命去辦了。
“那麼,你的答案?”智源含笑問楚雲逸。
楚雲逸漫不經心地睥睨著他,“朕看不到你的誠意,自然不能給你答案。智源,你現在只有兩條路,主動供認包含北新府張大丁在內的十一起兇殺案作案經過,朕只追究你和相關人員的罪責。否則,先按律收押,然後朕派人率軍送你回昌盛,問問宮澤昊昌盛國師易容潛入我大永行宮有何圖謀,昌盛是否該給我大永一個交代。”
智源臉上的笑意一點點消逝,最終面無表情地道,“皇上聽不進實話就罷,竟還糊塗。世人皆知,張大丁等人死於天譴,是替皇上贖罪而枉死,與我何干?另外,昌盛內戰之日起,我已不再是昌盛國師。”
“你們的內務,朕無意過問,朕只認一點,昌盛朝從未對外宣佈將你從昌盛除名,你便一直是昌盛朝的人。”
智源噎了噎,冷聲一哼,沒了話。
楚雲逸看眼案上香爐嫋嫋焚燒的半截香,“你只有半柱香時間考慮。”
智源對楚雲逸的行事風格大致瞭解,要是他半柱香內沒有給出答覆,楚雲逸一定會預設第二種,直接命人率兵——
蒼白的眼皮一抬,智源盯住他問,“你早就想出兵昌盛?”
楚雲逸挑眉,“這難道不是國師的計謀,『逼』朕吞併昌盛一統天下?”
智源不自在的轉開了下視線,又盯住他,“宮澤昊三番五次助你!”
“所以,應該讓他拿走大永?”
“他怎麼可能拿走大永?”智源眉『毛』都打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