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慄姑姑愣了下,神情越發警戒。
一陣寒風捲過,揚起于丹青鬢角垂落的幾根髮絲,她懶洋洋的把它順到耳後,“為何不可能?”
慄姑姑下意識哼了一聲,高亢的音調被夜風切割得異常尖銳,“你又想詐我!”
于丹青失笑,抬手緩緩指過附近恭順而立的數十禁軍,“你有什麼值得本宮詐?要撬開你的嘴,本宮多的是辦法。”頓了頓,又道,“我若想知道點你傢什麼事兒,不出兩日,風影門就會送到我手上。”
慄姑姑順著她的手看了一圈,才發現原來周圍站了這麼多持刀侍衛,個個臉上糊滿血印,銀色鎧甲破敗血汙,灼亮的眼神在一片暗紅中顯得愈發銳利,乍然看去,就像才從地獄爬上來的厲鬼,隨時等著撕開人身吸食鮮血。
血腥味,如此濃烈。
慄姑姑頓時嚇出一背冷汗來。
且不說那無孔不入,令無數權貴心驚膽寒的風影門,僅憑這些侍衛的手段,于丹青要逼她說實話,絕非難事。
她的嘴唇蠕動了幾下,青白著臉垂下了頭,語無倫次道,“那,那您為何……您跟奴婢說這些做什麼?”
于丹青眼裡劃過一抹輕笑,並不急著回答她的問題,懶懶說道,“母后的模樣,你也看到了。她在永乾宮受了如此重傷,父皇也沒派人護送她回去,連太醫也沒為她請,而我,此刻正好好的坐在這裡,箇中輕重,你該是十分明瞭。一個必須淌著急流深壑過河的泥人,自身都難保,你還指望她護你全家周全?本宮不知,慄姑姑竟然愚蠢至此。”
細思極恐。
慄姑姑猛地抬頭死死盯住她,神色惶惑不安,“那那您什什麼意思?”
于丹青看著慄姑姑刺有精緻芍藥的衣襟,淡淡道,“我的意思很簡單,你用指尖血,在你手帕上寫幾個字,本宮答應不動你和你家人。”
“字,什麼字?”慄姑姑心跳加速,凸著眼珠問。
于丹青輕笑,“姑姑不必緊張,自然是能夠讓你全家不受外界影響的字。”
慄姑姑哪能不緊張?聞言,心頭越發寒磣,盯著于丹青好半晌,大氣也沒敢出一聲。
于丹青略一挑眉,“來人!”
“你幹什麼?!”
她話一落地,慄姑姑立馬驚叫著厲聲質問,驚悚的瞪直了眼。
于丹青嘴角揚起絲絲淺笑,眼底卻幽若寒潭,“你不願動,我只好請侍衛代勞。只不過,他們才奮戰了許久,手上沒個輕重,要是弄疼了你,你可得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