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娘娘言重。”于丹青扯唇淡笑,“不會說話不是您的錯,我也沒受委屈。”側首望著神色陰鬱的趙貴妃,唇畔漾著輕得近乎譏諷的笑意,“不過,您可能該向貴妃娘娘賠個罪才是,您看,就因您的幾句無心之話,素來端莊自持的貴妃娘娘已被氣得臉紅脖子粗,還失了長輩儀態。”
劉賢妃眼皮微跳,望著面前如花嬌顏失了神兒。
這份心態,這種神情,哪像一個二八年華的小婦人能有?
“哼!”趙貴妃冷哼,陰冷的目光在於丹青和劉賢妃身上打了個轉兒,眼底漸漸泛著難以掩飾的激動,盯著神思恍惚的劉賢妃,溫聲笑,“賢妃妹妹不必聽她胡言。你我姐妹幾十載,你是怎樣的人我還不清楚,怎麼可能生你的氣?”
劉賢妃漸漸回神兒,迎著趙貴妃的視線點了下頭,扯出一抹稍顯僵硬的笑,歉然的來回看著這二位,“多謝二位體諒,我看我還是別說話了,免得再添誤會,壞了大家興致。”
于丹青唇瓣微勾,算是回應,然後徑自走上臺階,回主位坐著,看著殿中眾人,微笑道,“離宴會開始尚有一段時間,大家請自便。”
“哼。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也是客人,就你是主人了。”下首,立馬響起趙貴妃冷嘲熱諷的聲音。
于丹青眉眼一掀,眸光沁涼的看著這個處處挑她刺的女人。
這是存心砸她場子?
還隨時不忘挑起劉賢妃對她的不滿?
不過,話說回來,沒有她的挑撥,劉賢妃又何時對她滿過了?
呵,總歸是無緣無故的不滿——
于丹青唇角弧度揚得更大了點,語調卻滿是無奈,“貴妃娘娘所言極是,單看這坐席位列,不知道的還真得這樣以為。”
略一停頓,饒有興致的看著趙貴妃脹紅了臉,語調一轉,坦然笑道,“當然,知道的人定然不會如此。誰人不知,在父皇三千妃嬪中,貴妃娘娘可是除了母后之外,分位最高者,這永壽園裡的年宴會,怎麼著您也算得上半個主人,按說,母后不來,這主位理當貴妃娘娘您來坐的——”說著,突然捂了捂嘴,“啊,抱歉,安永失言,忘了母后已經指名讓本宮主持這宴會了!”
趙貴妃只覺臉上火辣辣的疼,兇殘的目光似要將她碾碎入腹,緩慢的咬牙擠出,“狂妄自大,安知潑天榮寵不是滅頂禍患!”
話一出口,難看緊繃的臉色倒是突然一鬆,漫出深深淺淺的幽光來。
于丹青心下冷笑,看來,大家都清楚陳皇后讓她來主持宴會,寵信是名,滅她是實。
面上卻是眉梢一挑,正色道,“貴妃娘娘這話我就不明白了,莫非您以為,母后想殺我?在你眼裡,母后如此惡毒?”
“呵!”
趙貴妃嗤之以鼻,懶得跟不知羞恥的毒婦浪費唇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