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顯帝涼涼的看著她,眼神深不見底,“朕記得,你母妃遇害,兇手還沒查出。”
七公主愣住,不自覺的抬頭,茫然的望著他,“這是什麼意思?”
想到永顯帝方才對楚雲逸的評價,她的眼睛突然放光,“您要準備懲罰他了?”
“懲罰誰?”永顯帝問。
“楚——”七公主驚覺自己差點說漏了嘴,話到嘴邊,忙又臨時改為,“處罰兇手啊!”
永顯帝眸色微冷,“兇手自然是要處罰的。不過,在此之前,朕得先將長樂宮行刺案和潑油縱火案查清楚。”
“長樂宮的案子,幕後主使就是張二夫人!”七公主語氣篤篤。
“不可能是她。”永顯帝淡淡道,“如你所言,她對其子仕途格外看重,如果朕乍然遇害,無論長幼,還是朝中威望,皇位必當落於老二肩上。屆時,你要阻礙張公子的前程,必定更加容易。她有如此能耐設計如此周詳,又有如此膽識僱兇行刺朕,應當不會那麼傻。”
“她不傻!”七公主憤恨的辯解,“起初兒臣以為火是三皇嫂所為,後來見她讓您和兒臣先走了,便推翻了這設想。兒臣以為,這火定然也是張二夫人所為!一計不成,再使一計,誓要兒臣性命!”
“正因為她不傻,朕才能夠斷定,幕後主使不是她。若是她,她斷然不會三番兩次謀害我們。”
“她是鐵了心要兒臣的命啊!父皇!”
永顯帝看向她的眼神徹底冷淡下來,聲音也冰冷如霜,“楚蘊,你似乎忘了一件事,刺客自始至終行刺的物件都是朕,僅僅是朕。”
“那又如——”
楚蘊突然住了嘴,驚愕的盯著他。
永顯帝冷漠的看著她,沒言聲,凌厲的眸子再無半點往日的寵縱。
血色自楚蘊臉上一點點褪去。
她光顧著將二皇兄摘出來,將此事全部推在張二夫人頭上,怎麼就忘了,那些人從未向她動過手?
“不,不,父皇!不是您想的那樣——”
“朕想的哪樣?”永顯帝又恢復了一貫的面無表情。
七公主一時詞窮,挺直身子死死盯著他,眼皮不停的撲閃著,似在思索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