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慾薰心至斯!連她這一母同胞的親妹妹也能陪葬!
殿門方向,陸陸續續有人抱著簾布、地毯、布匹、竹竿、針線、剪刀、燭臺、繩子等物跑了出來。
于丹青朝他們招手,“擺到中間來!”
七公主笑聲漸歇,側身看向于丹青。
眾人應是,楚雲韜領著大家把東西全部放在了于丹青面前。
看著那兩卷厚厚的布匹,于丹青眼睛亮了亮,“還有這等好玩意兒!趕緊的!兩卷全部展開!緊挨著並排放!”說著,一下站了起來,從旁邊一名禁軍腰間拔出長劍,提劍在平鋪開來的布料上比劃。
七公主驀地瞪直了眼,厲聲喝問,“你在幹什麼?!這是二皇兄送給本宮的異域珍品!”
“不就是兩匹帆布?”于丹青無語的說著,指了四人,讓他們站在端頭上將布匹緊緊壓住,然後用鋒利的劍尖在布上劃了幾道,截下一段長約莫一丈的布料。
不就是兩匹帆、布?
這是布嗎?
這是可以做吊床的超級結實的上品良料!
七公主氣得身子輕顫,掙扎著就要起身朝她衝去,“不是你的東西,你當然不覺珍貴!”
“再珍貴還能貴過人命?”于丹青冷聲嗤笑,抽出那兩張布料,遞給邊上的張二夫人,用劍指了指兩張布的邊沿,“多擰幾股線,找根最粗的針,把它們縫上。不求美觀,結實就行!要人幫忙就儘快開口。”
張二夫人連忙點頭,讓兩名禁軍握住布料,然後動作飛快的穿針引線。
七公主被于丹青堵得一口氣憋在心口,上不來下不去,渾身僵硬的坐在那兒,一雙美目快要噴出火來。
于丹青瞥了她一眼,繼續動刀,又劃了兩張,便讓楚雲韜接手切劃布料,自己則是充當針線工,一邊快速的縫線,一邊吩咐蹲在邊上看鬧熱的七八個閒人,“你們別光看,去花壇裡刨些泥土,儘量選黏性好的,多刨些。還有,牆角那,不是有口甕?把甕抬過來,倒水和稀泥漿,備用。”
“是!”
大家似乎看到了希望,情緒高漲的齊聲應答,立馬分頭行動。
這些人剛走,又有一批人零零散散的抱著東西來到這裡。
七公主眼裡漸漸生出絲絲縷縷的暗芒,手掌緩緩緊握成拳,轉頭看著永顯帝,“兒臣怎會不知?先前三皇嫂威脅兒臣,若是不讓她進來,她便一把火燒了長樂宮,讓我們全部葬身火海!兒臣原本不信她竟會心狠至此!”環顧四周,淒涼的笑了笑,“現在,還有什麼不能信的?”
“呵!”于丹青抽空看了她一眼,手下不停,繼續落針,“瞎編也不知道先打打腹稿。我要火燒長樂宮,何苦把自己也套進來?瘋了還是傻了?”
“若不如此,怎麼能將戲演得逼真?”七公主嗤之以鼻。
“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傻?演戲還得搭上自己的小命?”于丹青說完,眼神一頓,突地抬頭看向永顯帝。
永顯帝臉如黑炭,似乎已經怒極。
于丹青抿了抿唇角,若無其事的收回視線,說道,“七皇妹貴為龍女,自然不會是傻的。父皇的兒女,都是個頂個的聰明,尤其二皇兄,更是人中翹楚,才智非凡——”
七公主眼角一跳,忙出言喝止,“你怎麼就搭上小命了?你不是正在自救——”
她是怨楚雲哲,但她更恨于丹青。
“都給朕閉嘴!”永顯帝沉聲大喝。
于丹青略一頷首,專心縫她的帆布。
七公主訕訕的住了嘴,板著臉瞪著于丹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