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逸微微一笑,將她散在臉上的髮絲順到耳後,然後靜靜的看著她。
窗外突然響起異動,楚雲逸側耳一聽,從她頸下抽出手臂,穿好衣服,出了房間。
阿蘭在外間值夜,聞聲,詫異的看他一眼,忙恭敬行禮,小聲問,“奴婢進去守著?”
三皇子對娘娘有多緊張,她自然知道,他幾乎不會讓娘娘獨自待著。
楚雲逸略一擺手,繼續往外走。
廳堂裡,楚雲韜懶散的歪在椅子上,無精打采的對著地上的香爐大鼎搖扇子。
楚雲逸揮退下人,坐到他旁邊,淡淡問道,“一大早就過來,有何要事?”
楚雲韜用力搖了幾下玉扇,懨懨的看他,“怎麼,打攪了你和三皇嫂的早間運動?”
楚雲逸劍眉一挑,斜眼看向他腰腹以下,“只有你,才需藉助早間,進行運動。”
楚雲韜,“……”
怔怔半晌,他突然攏著腿坐直了身體,猛咳一聲,一驚一乍的怪叫,“三皇兄,你被三皇嫂帶壞了!”嘖嘖嘆了兩聲,又道,“我早就看出來了,我們三皇嫂絕非尋常女子!如此伶牙俐齒,咬人自然不在話下。”
楚雲逸也沒反駁,反倒漾起些微笑意。
楚雲韜再次“嘖嘖”,抖了抖臉頰,受不了新婚男人的膩歪樣,於是果斷的將早朝上的事跟他概述一遍,爾後抱怨,“這麼好的機會,都讓你浪費了。再等下次,不知是何時。”
楚雲逸淡笑,“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
楚雲韜無言片刻,突然湊近他,擠眉弄眼問道,“誒,你跟我說說,女人真有這麼大魅力?能夠讓你犧牲至此?就為防止二皇兄搗亂,這種一擊斃命的把柄,就活生生丟了?你母妃的仇,也不急著報了?”
楚雲逸淡定的推開他的頭,“等你有了心儀女子,自然明白。”看他少時,又道,“把柄,沒了可以再抓。報仇,不急於一時。安永,卻只有一個。五皇弟,你也該收收心了,好姑娘不會喜歡整日流連花叢的男子。”
楚雲韜噎了噎,“我只是去聽曲兒!爺到現在還是青澀少年!”
楚雲逸似乎突然有了為人兄長的覺悟,開始循循善誘,“知道的人,會說你是聽曲兒。不知道的呢?然而,大多數人是不知道的。”
楚雲韜摸了摸鼻尖,不再自討沒趣,可惜道,“四皇兄這趟,算是白跑了。二皇兄定然已將人和物全部轉走。”
楚雲逸道,“你不必覺得遺憾。就算人證物證俱在,只要楚雲哲矢口否認,父皇也不會深究。”
“為何?”楚雲韜側目看他,“私造兵器,可是死罪。何況父皇對他早已心生不滿。”
楚雲逸淡道,“他是初初開產,興許連件半成品都還沒有,就算被揭發,也有千百種理由推脫。”略一停頓,又道,“再者,今時不同往日。”
楚雲韜愣了一下,“今時不同往日?”還欲追問,楚雲逸卻擺擺手,“此事,請恕為兄無可奉告,你只需要記住就是。”
昨日之前,父皇或許會趁機拿下楚雲哲。現如今,他知道自己至少還有四年可活,自然不會再放任某位皇子獨大,皇子間相互制衡就顯得十分必要。
楚雲韜知道他嘴嚴,哼哼兩聲,又癱進了椅子裡,唉聲嘆氣,“你成天呆在溫柔鄉,沈軒天天忙著送楚禕禮物討她歡心,你們倆,簡直就跟變了個人兒似的。就剩我孤家寡人一個,哎,生活好無趣,我也找個女人來追追好了。三皇兄,你傳我點追妻秘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