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母滿面怒容,指著於素素道,“那個死賤人剛剛老是偷看你,別以為老孃好糊弄,不知道你就是她的主子!老孃過的橋比你走的路還多!你們這對惡毒的主僕,不得好死!今日三皇子在此,我定要你給我說出個一二三來!”
於夫人沉聲道,“白林氏,老夫人正病著,休得大聲喧譁。有什麼事等老爺出來再說!”
白母看向于丹青,于丹青略一點頭,她怒哼一聲,不再說話。
廳堂陷入了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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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文正抱著老夫人進了內室,把她放到床上平躺著,俯身在她臉旁,痛聲喊道,“娘!”
老夫人睜開眼,眼底厲色橫生,一臉陰鷙,壓低聲音,陰測測說道,“我於府,竟是養了一條毒蛇。”
於文正坐到床沿,一臉沉痛,“兒子無能,讓您受苦了。”
老夫人一搖頭,“不關你的事。是那于丹青太陰毒,仗著有三皇子撐腰,肆無忌憚,橫著走。”
於文正未置可否,沉默少時,冷靜的開口,“于丹青早有準備,今日,怕是鐵了心要給唐婉婉和自己報仇。”
老夫人冷哼,“我絕不容許她再動於府子孫!除非她從我屍體上踩過去!”
於文正皺眉,有些煩躁,“您何苦說這些話!不是刺兒子的心嗎?”
老夫人嘆了一聲,拉住他的手,放軟了語氣,道,“我知道你是個孝順的,娘不說了,啊?”頓了頓,又道,“僅憑兩個賤民,于丹青還治不了三丫頭的罪。我們大可說,那兩人是受她指使,誣陷三丫頭。千枝那丫頭,不頂事,到時候也能說她家人被于丹青拿捏在手中,逼不得已幫著于丹青演戲。”
於文正聽著,眉頭越皺越緊,終於耐住性子等她說完,抬手捏了捏眉間,“娘!您還看不明白嗎?她的目的,不光是於素素!取人性命,何須正當理由?何況皇室隱衛,無孔無入。她若只是想要於素素的命,早就拿去了,神不知鬼不覺。何必等到今日,在她回門之日,鬧上這麼一出!”
老夫人頓了頓,突然洩氣,一時方寸大亂,急聲問道,“那她的目的是什麼?她真要於府所有人的命嗎?”
於文正使勁揉著眉心,頭疼不已,暗歎,母親真是老了,心思大不如前,已經隱隱糊塗!
他嚯的起身,在屋中煩躁的踱步。
約莫盞茶之後,回到床沿坐下,心平氣和的道,“娘,兒子有些話,不中聽,您聽過就罷,別往心裡去。”
老夫人早被他轉得頭暈,聞言,不耐煩的開口,“有什麼話,趕緊說!”
於文正點點頭,道,“今日,您弄巧成拙了。您不瞭解于丹青,她一向好面子,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出手。於錦翰已死,她當時沒有要於素素的命,說明她本也沒打算要於素素死。”
老夫人搖了搖頭,“你錯了……”
於文正抬手,打斷她,繼續道,“白芷父母這麼快就被帶到,顯然,她今日是做了兩手準備。若是我們對她客客氣氣,她很快就會笑著離開,她根本不願在於府多呆一刻;若是,我們惹怒了她,她便會反撲。”微嘆一聲,又道,“她極有主見,心眼也多,您不該對她耳提面命,處處敲打。您這般,會讓她心生逆反。”
老夫人凝神想了一陣,乾澀的開口,“或許你說得沒錯。但是,三丫頭,絕對不能死。”撐著床板,坐了起來,道,“走,老身出去找她說道說道。”
於文正煩躁無比,按住她肩膀,“娘!於素素絕無生機!”
老夫人定定的看著他,“有的!你跟我出去,我有辦法!”說罷,自己下了床,抓著於文正的胳膊往外走。
於文正無奈,抽出手臂,攙著她來到廳堂。
眾人訝異的看著她。
老夫人朝楚雲逸略一福身,不好意思的笑道,“老身年歲大了,剛剛被千枝和白林氏一通吵鬧,竟是一口氣提不上來。進去歇了一會子,好多了。倒是讓三皇子見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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