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拓也不再廢話,沉吟片刻,直接道,“城池,只要北境、永州、渚州,三地足矣。金銀嘛,黃金百萬兩,白銀兩百萬兩,聽聞皇帝有對拳頭大小的夜明珠,加上這對夜明珠就行。至於這美人嘛,伊人閣的鶯璇姑娘,外加你手裡的紅袖院就成。如何?”
楚雲逸未置可否,轉而問道,“鶯璇姑娘是伊人閣的,你認為,二皇兄會給我?”
“這就要看楚兄的手段了。”慕容拓道。
楚雲逸道,“此事與本王手段無關。一介風塵女子,縱然是伊人閣的才女,若二皇兄知曉是我的人要她,必定寧可毀之,也不讓我如願。”
慕容拓沉默少頃,看著楚雲逸道,“並非尋常風塵女子,本王與她曾有一面之緣,甚為喜愛。”
楚雲逸瞭然的點了下頭,右手輕輕梳理越影烏黑油亮的鬃毛,漫不經心問道,“那對夜明珠,乃是鶯璇姑娘喜愛之物?”
慕容拓抬手指了指他,輕眯著長眸風流笑道,“看來,楚兄深諳箇中精髓——”
話未說完,慕容拓便覺手臂驟然一緊,正要出手,卻發現自己騰空而起,瞬時落入一個冰涼冷硬的懷抱,“你——”
“唏律律——!”
“殿下!”
越影和北涼將士同時驚駭大叫,一時間雪塊飛濺,呼聲震天。越影慌亂的人形長立,咆哮不止。北涼射手錚亮的利箭快若迅雷疾電,齊刷刷瞄準了楚雲逸,弓弦緊繃,手撒箭出,千鈞一髮之際,卻聽慕容拓的近衛藺濯倏地厲聲大喝,“住手!”
眾人這才看到,慕容拓頸側裘皮毛領內陷,鎧甲之下一隻充滿力量的勁瘦大掌正緊緊抵在那裡。大王子的身手,在北涼算是拔尖的,少有敵手,如今,竟被這個北境王眨眼間劫持到另外一匹馬上,可見這北境王的身手的確如傳聞一般快如鬼魅。他們完全相信,北境王那隻手稍一用力,大王子便會立馬斷氣。
須臾之間,全部北涼射手便已硬生生鬆了弓,敢怒不敢言的瞪著楚雲逸,同時,沈軒等十餘人也喝停了戰馬,在楚雲逸前方兩三丈處停住。
“放開殿下!”藺濯猛地拔出戰刀,周身煞氣的策馬衝向楚雲逸。
楚雲逸安撫好越影,調轉馬頭,面朝北涼大軍時,藺濯正好衝到跟前,猛烈的衝擊力道夾裹著刀刃般的雪風迎面刮過,周遭空氣登時充滿危險,驚得兩匹戰馬又是一陣劇烈咆哮。
“殿下!”藺濯勒緊馬韁,打量著慕容拓大聲喊道。
慕容拓面色難看至極,眸中兇光畢露,一抬手製止了他,等馬匹安靜後,方冷聲道,“退回去!本王和楚兄有些誤會。”
楚雲逸道,“的確有些誤會。天寒地凍,大王子遠來是客,本王身為東道主,豈能讓你在此餐風飲雪,這便邀你回府一敘。”抬眼看向藺濯,“還請藺侍衛儘快讓人送來五株雪山芒,本王在北境王府恭候大駕。本王耐心有限,五日內未見雪山芒,藺侍衛便來此抬走大王子。”
“大膽北境王!”藺濯手裡戰刀握得死緊,難以置信的盯著楚雲逸,“你就不怕引起兩國惡戰?”
楚雲逸道,“若藺侍衛不配合,執意挑起戰事,本王自是不怕。北涼王身體日衰,大王子身為儲君,監國半月,成績斐然,著實比二王子優秀許多。二王子泉下有知,也該瞑目,死在大王子手裡,不算丟臉,儘管是死於俗套的美人計。”
此言一出,不說藺濯驚得雙眸大瞪,眼裡怒火滔天,就連慕容拓也是面上紅白交織,抿緊乾紅的嘴唇垂目盯著脖子上的手,冷硬開口,“本王記得,北境王方才還說本王與二弟正值奪嫡關鍵期,此刻怎麼成了本王害死二弟,還以儲君身份監國了?莫非北境王就是這樣一個信口開河,胡言亂語之人?”
“非也。”楚雲逸道,“大王子與二皇兄狼狽為奸,入室搶劫,本王總該問問,你究竟在覬覦我室內何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