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後，徐慧壓下失望，側頭看他，卻見他皺著眉頭，心不在焉的對著地面搖頭。
熟悉的酸澀感，再次湧上心頭。他人在這裡，心卻在北境吧。
心中再不願，卻也不能一直視若無睹。
徐慧將髮釵放到旁邊，努力揚起一抹淺笑，柔聲詢問，“殿下似乎愁眉不展，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楚雲哲沉嘆一聲，道，“本王在首飾鋪時，聽到有人大喊保護主子，當是並未多想，只當是一般的打架爭鬥。挑好髮釵出門時，快到醉香樓時，卻看到四皇弟從裡頭出來，身前血跡斑斑，應當傷得不輕。本王原本想上前詢問，卻見他一臉冷硬，似乎不願與人交談，顧及他的面子，本王只好裝作沒看見。回宮後，一直心神不安，就怕他出了事，他一向好面子，本王也不能貿然前去探望，哎，著實苦惱。”
聞言，徐慧心情豁然明朗，體貼道，“殿下不必著急，您不方便去見四皇弟，妾身去看看四皇弟妹就是。四皇弟傷勢如何，她肯定清楚。”
楚雲哲眼神亮了亮，隨即對著她的肚子擺手，“不行。天色漸暗，你去本王不放心。”
徐慧慈愛微笑，“您放心，妾身會時時小心，保護好我們的孩兒。”撐著涼榻站起身子，對他笑道，“趁著天還沒黑，妾身這就去景辰殿。”
楚雲哲糾結片刻，終是點了點頭，“本王在這等著，你路上小心。”
徐慧笑笑，出了房間。
杏柔等在外間，見她笑盈盈的出來，忙興奮的迎上前，低聲問道，“娘娘，時辰不早了，殿下今夜在這裡安置，對嗎？”
徐慧嗔她一眼，小聲回道，“殿下沒說，我哪知道。你這丫頭！以後可莫再這樣莽莽撞撞了。”
杏柔頷首，笑說，“是是，奴婢知錯，奴婢今日實在太高興了，您就饒了奴婢這次吧。”
楚雲哲仰面躺到榻上，一絲不虞從臉上劃過。
這丫頭，委實鬧心，無時無刻不在強調，他對徐慧有多疏忽。
徐慧搖搖頭，聲音恢復正常，道，“備些小孩愛吃的糕點，隨我去趟景辰殿。”
*
景辰殿。
四皇子妃雙眼紅腫，靠坐在床頭上發呆。
“母妃，您還好吧？父王怎麼會受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