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爾圖聞言,簡直氣得腦仁疼,厲聲喝斥,“閉嘴!”
坦格木瞪他。
扎爾圖閉眼,抬起食指,指了指屋頂和房間四周,擺擺手,無意再說。
坦格木濃眉一皺,冷哼一聲,大步離開了廳堂。
扎爾圖嘆了嘆,掃了眼空蕩蕩的廳堂,也抬腳往居室走去。
*
次日一早,九部首領再次聚首。
扎爾圖將協議內容大致說了,眾人隨意商議幾句,便各自散去。
原本,這事也沒有什麼可商議的,他們既然必須同意此事,自然也就必須同意相關細節。何況,于丹青給出的條件,極好,他們更加沒有理由提出異議。
午後,沈軒率領二十幾人來到扎爾圖府上,與他商議相關細節。
扎爾圖知曉了沈軒的身份,因為對安遠侯的敬仰,對他這個安遠侯府的世子倒是打心眼裡多了幾分好感,對他態度倒是挺好。
沈軒是個愛玩又會玩的,當初敲定草原上的遊玩專案時,他也出了不少主意,是以,如今對扎爾圖講解起來,也是駕輕就熟,聲情並茂,很有帶動性。扎爾圖竟然聽得有些心潮澎湃,好似那熱鬧歡慶的場面就在眼前,兩人可謂相談甚歡。
正事商議妥當,已是臨近晚飯時間,扎爾圖派人下去著手開辦,自己則是和沈軒呆在屋裡把酒言歡,頗有些像忘年之交。
莫風等人坐在旁邊桌上,看著沈軒跟扎爾圖推杯換盞,皆是無言。
幾碗黃酒下毒,沈軒已是滿臉通紅,說起話來更加沒個把門兒的,把他爹和他的糗事幾乎挨著扒拉了個遍,扎爾圖聽得津津有味。
沈軒端起酒碗跟他碰了碰,一口悶了,喝完砸了幾下嘴巴,摟著扎爾圖的肩膀說道,“扎爾兄,不瞞你說,我這義妹,跟我那爹,還真他孃的投緣。兩個都是直腸子,心思單純得過分,經常說錯話,樹敵不少!”
抬起手掌拍了拍自己胸膛,打了個酒嗝,道,“就說我,經常被她氣得跳腳!那人,嘴巴太壞!但是呢,心眼,跟我爹一樣,也是好得沒話說的。待身邊的下人好,對我這義哥更是好得沒話說,我那媳婦兒,都是她幫我遊說來的!可算是解決了我的人生大事!”
扎爾圖笑笑,未置可否。
說于丹青心思單純,他是打死不信的。
說她嘴巴壞,他也是不信的,她那嘴巴就跟抹蜜似的,說是口蜜腹劍也不為過。
說她心眼好,他能信一半,至少,對於北境的事情,她這個北境王妃做得還是很不錯。
沈軒打量著他的神色,嘖了一聲,道,“你看你看,你不信了吧?”
扎爾圖狹長的眸子一眯,朝他舉了舉碗,徑自喝著。
沈軒道,“所以說呀,她那人就是長得不討喜,明明是個好人,偏偏長了副壞人模樣。想我第一次見她,被她笑盈盈的擠兌,就差沒一拳揍死她!那人,嘴巴焉兒壞!後來才知道,她那是好心,是我自己粗線條,沒看明白。”
扎爾圖略一點頭,將一碗酒喝完了,單手抓著酒罈子口,又給自己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