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早就投奔了楚雲逸！”
“楚雲逸給了你什麼好處，竟然幫著他欺凌我們這群兄弟？”
“哈！兄弟！我們算什麼，巴木勒還是他拜把子的兄弟，被楚雲逸一劍殺了，他不照樣對他俯首稱臣？”
“坦格木那樣的才叫真兄弟！硬氣！”
“都給我閉嘴！”扎爾圖再次拍桌怒喝。
有幾人立馬和他對拍桌子，一人怒道，“別再跟我們面前耍大哥威風！你不配！你這樣的大哥，不要也罷！有種就像巴木勒那樣，提著刀朝楚雲逸砍去！那才是男人！再不濟，也像帕爾蘭一樣，寧死不屈，也讓我們高看你一眼！”說罷，朝地上啐了一口，狠聲罵道，“操！”
扎爾圖騰地站了起來，厲聲喝斥，“你們就那麼想死？！”說著，抬手在眾人腰間指了一圈，“想死我不攔，往脖子上一抹，一了百了！”
“你！”眾人微愣，皆是憤恨的瞪著他。
扎爾圖深吸一口氣，逼視著眾人，質問道，“一個個說得口沫橫飛，鐵骨錚錚，城門外，怎麼不提刀朝楚雲逸衝去？王府裡，怎麼不跟他拼了？挨板子時，怎麼不硬氣的叫他打死你？怎麼不反抗？”
“哼！”有人怒哼，撇開了頭。
一眾人總算是安靜下來，面上都有些訕訕的。
扎爾圖挨著掃視眾人神色，抬手用力按了按太陽穴，閉上眼平復情緒。
良久，他睜開眼，沉聲說道，“兄弟們，我知道，你們今日受了屈，吃了氣，我又何嘗不是？我對楚雲逸的憤恨，不比你們少。”
有人冷哼，“沒看出來。我倒是覺得，你就差沒對他搖尾歡迎了。”
扎爾圖閉了閉眼，沒去看那人，兀自接著說道，“平心而論，今日之事，全是我們自己作的。自古以來，北境大地都有北境王，只是近些年才沒有的，朝廷派人來做北境王，很正常。我們原本就不該對楚雲逸有逆反心理。換個立場想，要是你的部下，初次見面就不服管教，跟你槓起，你還會給他好臉色嗎？”
眾人沒應聲，神色間卻表達得很清楚，自然是不願意的。
扎爾圖一掃眾人，道，“對於不服管教的部下，我們是怎樣做的？男的打殺，女的充妓。楚雲逸自幼在皇家長大，更是容不得手下有半點不服。他能做到今日地步，已經極為難得。”
“哼。”有人輕哼了一聲，“皇家怎麼了，又不高貴點。”
扎爾圖瞥他一眼，又道，“再說這刺殺。要是有人行刺我們，我們會放過他嗎？”頓了頓，一掃眾人臉色，道，“楚雲逸今日，明顯就是故意放過我們，對我們也還算客氣。杖責，是丟臉，但是，受什麼罰不丟臉？我們都想讓他丟命了，他讓我們丟丟臉，那不正常？”
微嘆了一聲，道，“巴木勒和帕爾蘭的身手，大家都知道，楚雲逸和他那奴才能那麼輕易的便制伏了他倆，可見，他們這群人的身手有多好。你看他帶來的那些人，哪個不像是從棺材頭爬出來的？那種氣質，豈是殺幾個廢物就能練出來的？我們是有勇士有鐵騎，可你們別忘了，這北境還有朝廷駐軍。兩兵相對，可能誰也討不了好。但是，我們這些人的腦袋，能在頭上安放幾日，就不一定了。風影門是什麼東西，戒備森嚴的皇宮都能來去自如，何況我們這些地方？”
有人鄙夷道，“你的意思，我們就這樣忍了？”
扎爾圖點了點頭，“他既然給我們機會，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我們何不順著臺階下？技不如人，便命若蜉蝣，若還不懂得見好就收，那麼，除了作死，就是送死。大家都是有妻兒的人，手下也有一幫兄弟要養活，何苦自尋死路？這事，說白了，也不是什麼大事，他雖是北境王，但跟我們草原九部關係並不大，他不可能插手太多，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就成。”
眾人靜默少時，突然一人冷哼，“那巴木勒和帕爾蘭的仇就不報了？他們就白死了？”
扎爾圖狹長的眸子迸出一絲兇光，捏緊拳頭，直將骨節捏得咔咔作響，冷聲道，“有機會，自然得報。”
眾人神色一鬆，臉色總算好看了一些。
本書由滄海文學網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