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軒瞳孔一縮,揚起一記滿是嘲諷的笑,道,“昌盛太子,可否為我等解惑一二?”
宮澤昊坦然站立,清聲道,“安遠侯世子何必多此一問。”
楚雲逸和于丹青對視一眼,放開她,將她安放在座位角落裡,下了馬車,朝莫懷等人一揮手,淡聲道,“都退下。”
莫懷等人應聲,四散退去。
楚雲逸眉目清淺的走到宮澤昊面前,朝他略一點頭,道,“宮兄怎會來此?”
宮澤昊跟他點頭回禮,道,“凌兒太喜三皇子妃,捨不得她遠行,衝動之下,做出此等惡舉。本宮知曉後,已經命人將她禁足於使館,待本宮回京後,即刻懲處。所幸,本宮趕到及時,楚兄和三皇子妃並無大礙,隨行人員也無傷亡,否則,本宮更是愧疚難安。”
于丹青聽著這話,忍不住冷笑了兩聲。
昌盛朝隨行之人,主要聽命於宮澤昊和鎮南王,這等青天白日之下,公然行刺出使國皇子的大事,豈是宮凌一個公主能夠調動的?
這分明就是鎮南王的手筆。
宮澤昊這般一說,竟是將此等罪行偷換概念,化作小女孩的任性妄為了?
楚雲逸似笑非笑的看著宮澤昊,靜默少時,淡笑道,“如此,本王倒要謝過宮兄了。”
宮澤昊微微一笑,“楚兄客氣。”抬眼掃視四周,入目皆是一片狼藉,又道,“楚兄馬匹傷亡慘重,已是無法趕路。本宮的隨從就在後方,你差人隨他返回鎮上,採買些馬匹,讓本宮聊表歉意,如何?”
楚雲逸道,“如此,有勞宮兄。”
話落,朝莫懷一招手,莫懷立馬閃身來到跟前,楚雲逸對他吩咐道,“清點傷亡馬匹。隨宮兄的人,去後方義和鎮採買馬匹。”
莫懷抬了抬眉梢,抱拳,恭聲應是,道,“主子,路途遙遠,馬匹皆須矯健精良,屬下身上的銀票恐怕不夠,請主子再撥些銀款。”
楚雲逸突然感覺喉嚨有些發癢,暗自嚥了咽口水。
宮澤昊微笑道,“莫侍衛不必考慮銀錢之事。只管挑最好的馬,銀款自當由本宮的人付。”說著,一指道路大後方,道,“那是本宮的隨從,姜桑。”
莫懷點了點頭,“原來如此。”說罷,向楚雲逸告退,指揮人員清點馬匹,爾後,率領八人騎著沒受傷的馬,朝姜桑行去。
宮澤昊輕笑道,“楚兄,不請本宮進去坐坐?”
楚雲逸眉梢輕挑,淡笑道,“抱歉,本王愛妃在車上,恐有不便。”
宮澤昊愣了愣,隨即哂笑,“倒是本宮唐突了。”頓了頓,又道,“採買馬匹尚需一段時間,我們這般站著也無趣,不若,手談兩局如何?”
楚雲逸笑了笑,略一點頭,折身返回馬車。
于丹青白了他一眼,低聲嘟囔,“你還有心情下棋!”
楚雲逸拍了拍她臉頰,笑道,“為夫心情極好,自然有心情下棋。”
于丹青“嘁”了一聲,閉著眼側躺在坐墊軟褥上。
楚雲逸笑笑,俯身,在她唇上輕吻一下,一觸即分,然後開啟車廂後壁上的暗格,取出棋盤和棋罐,對她道,“你睡會兒,為夫晚些回來。”
于丹青閉著眼朝他揮手。
楚雲逸把兩隻棋罐放在棋盤上,端著棋盤出了馬車。
宮澤昊站在路邊一處大石前,朝楚雲逸道,“楚兄,這裡。”
楚雲逸抬眼看去,那塊大石上表略平,大石兩邊各放了一塊半大不小的石頭,也是上表平整一片。乍然一看,就像專供下棋的石桌石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