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冷哼一聲,眉頭皺得更緊,手指輕輕撫著茶盞邊緣。
劉嬤嬤見張氏冷靜下來了,繼續說道,“從秋香回到下人房,到處罰完放王嬤嬤四人回去,這其間發生了什麼事,我們便不得而知了。老奴尋思,若出紕漏,定然也是在這段時間之內。”
張氏眉毛蹙成一堆,恨聲道,“人都死了,還能有什麼紕漏。誰還會活死人肉白骨?”
劉嬤嬤掀了掀眼簾,“當是不能。”
張氏焦躁的拍了拍桌子,怒道,“那她怎麼還醒著?!”
劉嬤嬤掀了掀眼簾,無言以對。
主僕二人陷入了極度壓抑的沉默中。
許久之後,張氏嘆了口氣,盯著茶盞上精緻的花紋,道,“我總覺得這事兒,透著股古怪。”
劉嬤嬤點頭附和,“老奴也覺著是,且說今晚二小姐那神情,總讓人有種說不上的彆扭。”
張氏聞言,倏的將手上的茶盞摜到地上,咬牙切齒地道,“小賤人!摔了一跤,還摔出本事來了!居然學會了裝腔作勢!”
“夫人息怒。”劉嬤嬤趕忙勸道,壓低聲音道,“隔牆有耳吶。”
張氏深吸一口氣,道,“不過是夜深了,憂心青姐兒的事,累了一整天,有些睏乏,一時沒拿穩罷了。”
劉嬤嬤頷首,“是,夫人還請當心身子。”
“可她怎麼又醒了?”張氏死死的看著劉嬤嬤,又鑽進了這條死衚衕裡。
劉嬤嬤只是跪著,不再接話,此刻說什麼都是多餘的。
張氏看她半晌,陰測測地冷笑,“如此倒好,一切又回到了原點,還白白損失了那麼多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