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丹青輕笑,“不至於。只是新郎得辛苦些罷了。”
王嬤嬤一臉神氣的道,“這哪是辛苦就能辦得了!一百六十八抬聘禮,二百六十八抬嫁妝,全京城大街小巷所有官道滿鋪紅毯,全國各條主街大擺流水宴,真正是普天同慶呢!娘娘,這可不是光有心有力就能辦到的,還得有那財力和氣度呢!”
于丹青騰地坐了起來,眯眼看著沉香,“你說什麼?滿鋪紅毯?普天同慶?”
王嬤嬤愣了愣,眉飛色舞的回道,“是啊,老奴來時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所經之處,一眼望去,滿地紅毯,沿街房屋樹木,三步一囍字,五步一燈籠,每隔一段距離就有屋簷懸掛紅綢和彩旗穿街而過,好不熱鬧!侍衛們還沿街拋灑紅包,老奴瞧著,差不多人人都有份。百姓們可是高興壞了,一路上感謝聲賀喜聲就沒停過。”
越聽,于丹青眼神越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沉香過來拉了拉王嬤嬤衣袖,小聲問于丹青,“娘娘?您,不知道嗎?”
半晌,沒得到于丹青的回應。
王嬤嬤也發現不對勁了,搓了搓雙手,緊張的問,“老奴說錯話了?”
于丹青抿了抿嘴角,扯出一笑,“沒有。我的確不知道這事。婚禮的事,我除了做一件衣服,什麼都不知道。你們都下去歇著吧,我睡會兒。”
幾人對視一眼,同時頷首告退,阿梅道,“奴婢在外間守著。”
于丹青點點頭,躺下,閉上了眼,卻是睡意全失。
不知過了多久,房間突然響起一陣腳步聲,于丹青抬眼看去,楚雲逸閒庭信步走來。
“楚雲逸?”她坐了起來,驚訝的看著他。
楚雲逸去床沿坐下,擁著她,“為何這副眼神看我?”
于丹青道,“我以為他們不把你灌醉不放人呢。”
“為夫爛醉如泥,被莫懷一路扶回來的。”
于丹青,“……”
這樣一本正經的裝醉,真的好嗎?
不過,正好。
她笑了笑,道,“楚雲逸,陪我去千坪山吧。”
楚雲逸挑眉,“去那作甚?娘子,天色已晚,春宵苦短。”
“嘁!”于丹青懶得搭理他,推開他,去衣櫃挑了身式樣簡單大方的大紅裙衫換上,然後站在床前問他,“去不去?”
楚雲逸搖頭苦笑,“去!娘子有命,為夫豈敢不從。”
*
出了皇城,于丹青戴上面紗,二人共乘一騎,莫懷緊隨其後,三人往京城南郊的千坪山而去。
街景一叢叢自眼角掠過,于丹青有千言萬語想對楚雲逸說,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滿目豔紅,紅毯、紅囍、紅綢、紅燈籠,紅得那麼美那麼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