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不過發生在須臾之間,檀香的視線還黏在於錦翰臉上,被他一臉的淡漠驚得手足無措。乍然聽聞于丹青的質問,轉頭看她,嚇得一個哆嗦,瞪了瞪眼立馬雙膝跪地,朝她不住的磕頭,語無倫次的顫聲哭喊,“小姐饒命!小姐饒命!奴婢……奴婢不知道什麼紅花!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吶!”
張淑妃將一切看在眼裡,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於錦翰,壓抑著怒氣冷眼旁觀。
張春榮的兩個孩子,都跟她一樣不成器!
於錦華那信,八成是於錦翰授意,虧她先前還以為於錦翰可堪大用,不曾想,他竟是找了這麼個不經事的丫頭來辦這事,簡直蠢鈍不堪!
于丹青端著茶杯,慢條斯理的用杯蓋撥了撥茶水,抿了一口,才淡淡問道,“冤枉?是我冤枉你對我這主子心存不滿?還是冤枉你受奸人蠱惑引誘,吃裡扒外,聯合外人誣陷主子?”見檀香的神色越發驚惶不安,于丹青又看向於錦翰,猛的一拍几子,加重了語氣,“還是冤枉你與男子私相授受?還是冤枉你妄圖爬上主子的床翻身當半個主子?”呵呵輕笑兩聲,又將視線移回檀香臉上,輕飄飄的問,“還是冤枉你,早已與人珠胎暗結?”
檀香立馬捧住了腹部,驚懼的望著她,“小姐?!”突地癱倒在地,閉著眼哭求,“奴婢冤枉!冤枉!奴婢對您忠心耿耿,沒有半絲不滿!奴婢不知道,您為何要這樣說奴婢!奴婢是清白的!”
于丹青點了點頭,“好,我給你個機會,讓你自證清白。”
“不!小姐!”檀香掙扎著爬了起來,跪在地上望著她,“奴婢不能死!不能死!奴婢,奴婢……”她撫著腹部,聲音戛然而止。
“我沒說讓你死。”于丹青頓覺跟檀香這樣的人過招,實在索然無味,比學做衣服還沒挑戰性,不由意興闌珊,“我給你兩個選擇。其一,自己交代那男子是誰?是受了誰的指使把紅花放我屋裡?看在你我主僕多年的份上,今日之事,我就不予追究。你願意跟那男子過,我便做主將你賜給他。你若不願,我便給你一筆錢,還你自由身,永遠別出現在我面前。”
檀香張了張嘴,眼神遊移片刻,用力搖頭,語氣篤定,“小姐!奴婢冤枉!奴婢真的不知道紅花是怎麼回事,更不知道您說的男子是怎麼回事!”
“嗯。”于丹青點點頭,“我姑且信你是冤枉的。你還有第二個選擇,讓李府醫給你檢查是否完璧。若是黃花大閨女,我便將你賜給李府醫為妻。李府醫雖然年紀大了點,但醫術精湛,身家頗豐,且中年喪偶,子女已經成家,家中並無妾室,你嫁過去便是正頭娘子,也不算委屈了你。如何?”
檀香瞬間面如死灰,難以置信的瞪著于丹青,小姐一向待她們仁善,將下人也是當人看的,怎會說出這等折辱女子的話來?
久不見檀香回話,於文正沉聲喝道,“你主子問你話,還愣著做什麼!”
檀香緊緊咬著嘴唇,倉惶搖頭,凌亂的看著于丹青。
于丹青的唇角,以人眼可見的速度,緩緩揚起一抹殘酷冷笑,輕聲說道,“當然,你也可以選擇撞頭或者咬舌自盡。不過,為了我的清白,我會讓李府醫對你的屍體進行檢查。”
檀香打了個寒顫,像看陌生人一般看她。
“安永,時辰不早了,本宮有些乏了。你院子裡的丫頭,晚些再私下處置。你謀害本宮金孫之事,若是不能在三刻之內給本宮一個滿意的交代,本宮只好將你移交府尹大人了。”張淑妃揉著眉心,一臉的不耐。這個丫頭,明顯就不夠于丹青玩兒的,她看著實在鬧心。
于丹青頷首,恭敬的微笑,“淑妃娘娘,這丫頭便是誣陷臣女之人,而謀害您金孫之人,不是她,就是她背後之人。”
張淑妃冷哼一聲,懶懶的斜倚在扶手上,“這是你們的內部事,本宮並不關心。本宮只知道,這紅花是在你院子找到的,而本宮的金孫正好是被紅花所害。”眼波一轉,又似笑非笑的斜睨著她,“哲兒也說了,華姐兒和你鬧了不快,你的確有害她的嫌疑。”
楚雲逸聞言,打量著張淑妃的眉眼,不由瞳孔微縮。
于丹青無奈的垂眸,“淑妃娘娘,今日之事,顯然是有人刻意栽贓陷害於臣女。命官斷案尚需時間蒐集證據整理陳詞,臣女不過一介小女子,三刻,時間委實太短。臣女懇請娘娘,多給臣女半日時間,明日午時,臣女定會給娘娘一個滿意的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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