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從屋頂下來的?”于丹青咋舌,楚雲哲就那麼恨她?咳了一聲,道,“這樣,香爐旁的櫃子上放了十柱香,用紅綢布蓋著的,你把那十柱香都點上,然後都回去歇著吧。等它燃盡,他們至少得傍晚時才會醒來。”
阿梅聞言,抽了抽嘴角,領命離去。
楚雲逸頓時哭笑不得,“于丹青,趙神醫兩年才製出這麼點靜息散,幾乎都給你了,是讓你應急所用,不是讓你這樣浪費的。”
今日之事,于丹青什麼都沒跟他透露,只讓他信她一次,讓她玩個痛快。
于丹青白他一眼,“以為都跟你一樣傻啊?那十柱香只是塗了普通迷藥罷了。”皺了皺眉,又道,“楚雲哲還真是被逼急了,居然全部從屋頂落下來。睡了,明天還有得忙。”說罷,捂著小嘴打了個呵欠,便閉上了眼。
楚雲逸無言片刻,吻了吻她額頭,也閉上了眼。
*
幾乎同一時刻,地窖也闖入了二十名黑衣人。
按照上級給的圖示,黑衣人順利的找到地窖入口。看著空無一人的入口,一名黑衣人謹慎的問,“入口處,為何無人把守?確定人在地窖?”
其他人打量四周,的確不見一人。
“主子說了,這麼多人,除了地窖,於府沒別處可藏。三人留在這裡放哨,其他人隨我下去!”另一名黑衣人篤定的說道,隨即大手一揮,率先走下臺階。
地窖一片陰暗,只有一個房間從門縫裡發出些微光亮,眾人交換了一個眼神,悄無聲息的衝到九號房,兩人貼著門板聽了聽,裡頭有些微弱的呻吟聲。
“哐!”一名黑衣人一腳踹開了木門。
寬大的房間內,除了十幾名赤身裸體的男人橫七豎八的躺在角落裡,空無一物,那些人身上遍佈馬蹄印,幾乎都是皮開肉綻,內臟外漏……
黑衣人全部傻眼,一時間忘了作何反應。
“老酒!”一名黑衣人驚醒過來,見老酒正梗著脖子看他們,忙衝到角落裡,蹲在老酒身旁,抓住他肩膀震驚的喊道。
下一瞬,他嫌惡的皺了皺鼻子,血腥味、汗臭味、人和馬的排洩物味……還有各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怪味,一股腦衝進他鼻尖,實在令人作嘔。
“四當家!一定要!殺了于丹青!”老酒雙眼佈滿血絲,氣若游絲卻充滿憤恨的喊道。
又有五名黑衣人跑了過來,其他人守在門口。這五人同樣是一靠近就忍不住皺鼻屏息,擰著眉毛過去仔細的翻看其他人。
“一定殺!你們這是怎麼回事?都是于丹青乾的?”四當家掃了眼其他人,難以置信的粗聲逼問老酒。
“她不是人!她孃的不是人!不!殺了她太便宜她了!一定要活捉她,斷她手筋腳筋,拔她舌頭,給她灌軟骨散!給一匹公馬喂春藥,把他們關在鐵欄裡,放到大街上讓他們好生快活快……”老酒雙眼暴凸,喘著微弱的粗氣喊完這些話,便脖子一硬,斷了氣。
夜深人靜,房間迴音又重,老酒雖然聲音不大,門外和屋裡的人還是聽得一清二楚,皆是驚悚的看著他。
這便是他們的遭遇?
這時另外一名黑衣人走到四當家跟前,沉聲說道,“四當家,算上老酒,十三人,無一人生還。”
四當家紅著眼角,抬手輕輕抹下老酒的上眼皮,蓋住了他大大瞪著的眼珠子,之後嚯的站了起來,又痛又恨的一咬牙,“撤!”
“四當家,我們直接去殺了她!”一名黑衣人眼神狠辣的盯著他。
“撤!她早有準備,我們去也是送死!”四當家轉身,大步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