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剛亮,楚雲逸一行便折返縣衙。
考慮到于丹青暈馬,楚雲逸讓踢雪烏騅以堪比人行的速度慢慢走著。不消片刻,它便用力刨蹄揚天長嘯,不再前行。
于丹青不明所以,驚得抓緊了楚雲逸的手臂。
楚雲逸摟了摟她,道,“無事。它不願這般慢走。”
于丹青放下心來,笑道,“也是,太大材小用了。”
在之後的一刻鐘裡,踢雪烏騅又揚蹄咆嘯了七八次,一次比一次劇烈,楚雲逸摸了它好一陣馬頭才安撫下來。
于丹青好氣又好笑,這樣走得什麼時候才能回到縣衙?
她揪住它背上烏黑油亮的鬃毛,惡狠狠說道,“你再嗷嗷,我把你毛剃光,天天讓你這樣散步!”
踢雪烏騅長嘶一聲,倏地疾馳而出。
于丹青癲了癲,幸虧楚雲逸及時扶住了她,才免於她摔下馬背。
“籲…”楚雲逸忙勒住韁繩,踢雪烏騅又奔出好遠了才堪堪停下,站在原地揚著鼻子噴氣。他無奈的看著于丹青頭頂,“它最受不得威脅。”
于丹青登時被氣笑,“脾氣還不小!”她又揪了揪它的毛,道,“你見過劉縣令府上那匹又髒又醜又高又壯的大公馬吧?”她陰測測的哼笑道,“你再鬧脾氣,我就給你喂點軟筋散,送到它馬廄裡,讓它天天蹂躪你!”
踢雪烏騅抖了抖,馬背一垮,低下頭慢慢走著。
于丹青愣了愣,回頭看了眼楚雲逸,見他正一臉迷惘的眯眼盯著馬頭。她頓時一樂,用手指輕輕梳理著它的鬃毛,咧嘴笑道,“這才乖嘛。小黑,你要聽我話,我包你吃香的睡美的。”
踢雪烏騅重重的噴了一鼻子氣。
楚雲逸頓了頓,胸膛微微震動,他摟住她纖腰往他腰上靠了靠,貼在她耳邊低語,“小青,我聽你話,你包我吃你睡你,可好?”
于丹青翻了個白眼,小聲嘀咕,“還白素貞哦,小青…”
他挑眉,“娘子剛剛說什麼?”
她道,“我說,看你表現。”
楚雲逸笑道,“為夫定將娘子伺候得舒舒服服,包你滿意。”
于丹青無語,“專心看路!”
楚雲逸揚了揚眉,開始好生打量四周。
沿途有些積水,並不深,最深的也才沒過馬膝,比起他初來範縣時,情況好上太多。
沿街還有百姓握著掃帚鐵鏟等物朝特定方向趕水,眼看著積水一點點減少。
踢雪烏騅慢慢走著,走了約莫兩刻鐘,沿途皆是類似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