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頭皺得更緊,語氣不善的問道,“你穿這樣做事?你都做些什麼?”
她頭也不抬的回著,“我的工作,類似於吏部。不過,吏部是公家的,我那是東家的。”
不得不說,楚雲逸的思想還是很開明的,大致猜到那邊的人應該都是這種裝束,於是,也不再糾結於她暴露的衣著,遂又說道,“說說你的家人吧。”
她咬了咬左手食指,道,“我是獨女。我爸是酒店大廚,做的菜美觀又美味。我媽經營一家小餐館,會做很多菜。我的廚藝便是在餐館幫忙時學的。”輕吐一口氣,又道,“我十九歲那年,餐館失火,父母,雙雙葬身火海。”
她已經儘量控制情緒了,結果,還是忍不住紅了眼圈。
“那你之後如何謀生?”他擰緊眉頭。
她揉了揉眼睛,淡淡說道,“因為是自身原因造成火災,不但沒有賠償金,還得賠償房東和周邊商鋪的損失。我把家中所有積蓄都拿出來了,總算勉強賠上。然後就一邊讀書一邊打工賺錢,基本夠我學費和日常開銷,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將近三年。後來有了穩定的收入,日子過得還不錯。”
楚氏待遇很好,她的工資比大多數同學要高出不少。
他點點頭,突然驚詫的挑了挑眉,“讀書讀到二十二歲?你幾歲開始讀的?”
“四歲。”
楚雲逸輕笑,恍然道,“難怪你知道那麼多。”
“……”于丹青慚愧,“很多人都是讀這麼多年,有的更久。我知道的並不多。在那邊,我實在是普通至極的一個人。”
瞥他一眼,有些感慨,“楚雲逸啊,我跟你這種層次的人,根本連面都見不上一次,所以第一次聽你說‘本王’時,我其實,咳,挺怕你的。包括第一次見我爹,見張淑妃,見皇帝,我都挺緊張,就怕這些人一不高興,我的小命就沒了。”
楚雲逸輕笑著揉了揉她發頂,“那你還對本王一兇二惡,又打又罵?”
于丹青想了想,自己也笑了,可能是因為潛意識裡認為他和原主本就親密,所以,對他還真的沒有多少敬畏。不過,還是抬眸睨著他,嗤笑,“誰讓你整天沒個正經樣兒,沒點王爺的樣子,所謂看人下菜,就是如此。”說著,又遞給他一張紙,眯眼笑道,“這才叫露骨。”
楚雲逸一看,瞬間臉色陰沉,厲聲低喝,“于丹青!你也這樣?!”
畫中,一片大海,一名纖瘦豐滿的女子穿著三點式比基尼站在淺海區,附近還有幾名女子,也是類似裝束,而男子只穿了泳褲。
于丹青聳聳肩,根本沒將他的怒氣放在眼裡,“我很少這樣,一天正事都忙不過來,哪有閒情逸致經常去玩。”
他冷哼一聲,把畫紙揉作團拋進廢紙簍裡。
少頃,又眯緊了眼,問道,“你和楚雲哲,親密到,何種程度?”
于丹青早有準備他會問這個,見他面色不虞,又臨時改變了主意,羞怯的半低著頭,“那邊對於男女之事,開明許多。我和他,已經,那啥。”
“那啥是什麼?給我好生說話!”他的聲線冰冷。
她低聲嘟囔,“還不就是,你想的那樣。”
楚雲逸深吸一口氣,靜默的看著她,他實在憋痛,可又無力改變什麼,何況,他自己也有這樣的經歷。
二十幾歲的女子,早已及笄,且生活在如此開放的環境中,與心儀的男子……實在正常。
許久,他才冷聲問道,“他也讓你,很陶醉?”
話一出口,他倏地繃緊了下顎,一掌揮向地上的廢紙簍,那紙簍瞬間支離破碎。
一想到她在其他男人身下婉轉承歡,為別人嬌豔盛放,他就想毀了那人,想狠狠的懲罰她。
于丹青鼓著腮幫子,瞥了一眼那破碎的紙簍,沒理他,突然有種報復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