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丹青午睡起來,喚了蒼井來書房,微笑問道,“你去布莊,與賬房談得如何了?”
蒼井手裡拿了一個青灰色包袱,他將包袱遞給於丹青,“這是鄭賬房讓屬下轉交給您的。”頓了頓,又說,“屬下將您寫的那些話對鄭賬房說了,他考慮了一陣,說,‘煩請您把這些東西轉交給小姐。或許,不漲工錢也可以。’”
于丹青示意他把包袱放桌上,挑眉問他,“鄭賬房可有異常,比如驚恐、哭叫等?”
蒼井思索片刻,“並無。”
于丹青點點頭,“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蒼井頷首,退了下去。
于丹青開啟包袱,裡頭裝了一封信、兩本賬冊、二十四本憑證薄。
于丹青蛾眉輕蹙,先拿出信來,看了一眼之後,她立馬又將信紙拿到眼前,目不轉睛的盯著它看了幾遍,上面真的只有一句話:“小的斗膽,請問小姐,最近兩年布莊生意如何?”
她簡直被氣笑,將信紙往桌上一拍,“呵!”這鄭賬房確實有意思,布莊生意如何,她還沒問他,他居然好意思問她?
片刻後,她眯了眯眼,又拿起那信紙仔細端詳。
字型工整,筆墨均勻,橫撇豎捺彎鉤遒勁有力。顯然,這是一封早已想好,且認真書寫的信。
蒼井說,鄭賬房沒被嚇到,該是膽識不錯;據她那日所見,他也是個冷靜謹慎之人。如此,他應該不會無緣無故的遞這封信給她。那這鄭賬房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又看了看桌上的賬冊和憑證薄,咀嚼著他對蒼井說的話,搖了搖頭,看來只有從賬冊入手了。
于丹青翻了翻賬冊,記載了最近兩年裡每日流水和匯總。
布莊生意不好,賬務並不多,不到兩個時辰,她便瀏覽完一遍。並無明顯的不妥之處。
最近幾個月都是連續赤字,他為何還要問她生意如何?
于丹青仰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細細思量。
半盞茶過去,她喃喃念道,“難道,他是在考驗我,看我值不值得他效命?”
她突然睜開眼睛,坐正了身體,好笑的嘆道,“還真是雙向選擇呢。”
不蒸饅頭爭口氣,她也要把賬冊的問題解決了。至於那鄭賬房,用不用、漲不漲工錢倒是另外一說。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她除了吃睡等生理需求外,其餘時間都是在書房研究賬冊、核查憑證、寫寫畫畫,總算是把賬冊和憑證翻了個透。
于丹青長舒一口氣,整理桌面,之後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