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一隻不起眼的小信鴿輕輕的落在春榮居內室大開的窗臺上。
張氏正歪在榻上休息,見狀,急忙跑到窗前,激動的取下信鴿腿間綁著的小紙卷,指尖微顫的慌忙展開。
看了半晌,搖搖頭,又看了一遍,突然變得面目猙獰,恨恨的將紙條斜放到燭火上,看著它漸漸化為灰燼。
喜燕恭敬的侯在一旁,臉色蒼白,低頭不敢看她。
張氏盯著香爐看了許久,深吸一口氣,往書房走去。
片刻,她便冷笑著拿了一個小紙捲回來,仔細的拴在信鴿腿上,拍了拍它的頭,那信鴿便飛走了。
她扶著窗欞,靜靜的望著窗外,唇邊的冷笑越發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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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黑盡,于丹青坐在書桌後,靜靜的看著桌面,左手撐額,右手五指微張,有一下沒一下的在桌面輕輕點著。
楚雲逸在門口站了許久,一直不見她有任何反應,只好咳了一聲,徑自走到旁邊椅子坐好。
于丹青這才抬頭看他,眼底還帶著點點沉思,隨意的問道,“來了?”
“今日怎的如此淡然?”楚雲逸被她的動作逗笑,提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水喝著。
轉了轉有些僵硬的脖子,于丹青臉上浮現淡淡的譏諷,“三皇子夜闖女子閨房都一臉從容,我在自己家為何不能淡然?”
楚雲逸聞言,笑意漸深,喊了一聲,“于丹青。”朝她招招手,示意她過去。
“嗯?”于丹青挑眉,還是乖乖的走到他旁邊坐下,不明所以的瞅他,“什麼事?”
楚雲逸看著她笑,“無事。”見她閉了閉眼準備起身離開,又道,“你今日表現不錯。”
聞言,于丹青得瑟揚了揚下巴,不甚在意的說著,“還湊活吧。只是,沒想到三皇子所說的幫忙,竟是叫了這麼大一幫子人來,把那些掌櫃的嚇得夠嗆,你們走了,他們還跪在地上打抖抖。”
楚雲逸優哉遊哉的喝了一口水,才道,“本王一直在旁邊雅間,與他們只是後來遇上。”
“一直,在旁邊雅間?”于丹青一愣三瞬,有些不明白這話是何意。
楚雲逸唇角輕揚,掃了她一眼,“事實上,昨日祥瑞閣被於府二小姐訂下之後,今日巳時前,三樓雅間便不再接受預訂。”
反應片刻,于丹青漸漸眯眼,肯定的問,“悠然居是你的?”不等他回答,立馬又難以置信的盯著他,“楚雲逸,你不會是,為了偷聽我們說話才不往外訂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