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侯爺語重心長道:“你們晉王很想要他,以他的才能,就算出這筆銀子,也值得吧?”
柴延臉色一變:“你是什麼意思?”
鳳侯爺不再說話,靜心釣魚。
柴延雙目冷沉,細細一品,便懂鳳侯爺的意思,他們是西嶽國的人,謝三郎大周國兵仗局的人,將圖紙賣給他們,等同於通敵叛國。
交易一達成,契書一簽,將這件事給爆出來,大周國不容謝三郎,西嶽國丟擲橄欖枝,謝三郎一定會抓住機會。
就算圖紙上的東西造不出來,有了謝三郎的西嶽國,在軍器一方面上,定能夠碾壓大周國。
“行,買了。”柴延鬆口。
鳳侯爺神色如常,彷彿這件事在他的預料之中。
之前將圖紙賣給西嶽國,可以栽贓給謝三郎,到底怕節外生枝。
如今謝三郎親自賣給西嶽國,意義不一樣。
——
十一月的天,夜裡格外寒冷。
謝三郎很怕冷,裹著披風,還得套一層大氅。
高慶在前頭領路。
兩道長長的影子映在地面,更顯清冷孤寂。
“凍死人了,還有多久才到?”謝三郎搓著手,衣料都要搓出火星子來,他跺一跺腳,呵出的都是白霧:“前面有一家酒樓,我想喝酒暖暖身子,你去將人帶來酒樓。”
“就到了。”高慶站在一間鋪子前,三長兩短的敲門。
裡面傳出一句話:“要買桃木梳?”
“買扶桑花油紙傘。”
“幾朵花。”
“七朵。”
門開啟了,一個老頭兒手裡拿著一盞油燈,佝僂著背,看一眼謝三郎。
謝三郎背脊下意識挺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