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款步走過來,看見謝裴之的眼睛略微紅腫,皺一下眉心,“之前眼睛好端端的,怎得變嚴重了?”
這話一出,沈明棠情緒過去,有些怨氣道:“他治眼睛不許我跟著,藥童疏忽,讓他眼睛被燙傷。”
謝裴之向沈明棠告罪。
沈明棠輕哼一聲。
謝裴之無奈,心情卻很輕鬆,沈明棠這種態度,說明是能平常心看待他的眼傷。之前沒有找到藥,他的眼睛是她的心病。
長公主看著小兩口,心裡很寬慰。
腦海中閃過一道影子,長公主臉上的笑容斂去。
沈明棠湊到長公主身邊,母女倆說體己話:“娘,您和厲大人如何了?”
“還能如何?”長公主不太願意多提。
那日厲尋將她抱到離宮門有一段距離將她放下來,到底顧及她的臉面。她坐馬車回去,厲尋騎馬跟在馬車一側,一起回長公主府。
他什麼都不提,只陪她靜靜的坐在芳華閣。
平日裡長公主一個人坐在芳華閣,倒也沒有覺得如何。
大概是與厲尋在那兒廝混過,正主兒正兒八經的坐在那裡,長公主總覺得哪兒不一樣,殿內薰香嫋嫋,令人心氣兒浮躁,那種馥郁的香味,彷彿滋生出一種曖昧。
長公主心裡很矛盾,即希望他說點什麼,又有點害怕他開口。
亥時的時候,長公主撐不住了,撫一下鬢髮,“你不回去?”
厲尋抬眸看她一眼,站起身:“殿下早些安歇。”大步離開。
長公主心口堵的慌,心煩氣躁,一直到今日得了藥材,方才出府給沈明棠送過來。
“娘,我只是覺得厲大人是可以託付的人。”沈明棠想起上輩子長公主去世,厲尋大病一場,辭官南下,再未見過:“您可有想過,他為何一直沒有成親,您和離之後,便出現在您面前?”
長公主一愣,心思一轉,只覺得不可思議,更不願意去相信。
“嬌嬌,這世間沒有這般長情的人。”長公主想起她與蕭長風,眉眼冷下來:“海誓山盟,結髮為夫妻,為他生兒育女,再深的感情,蕭長風都能說扔就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