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刀光劍影。
鳳無梵收回視線,與江泠月回了家。
江泠月去收拾包袱。
鳳無梵將油紙傘立在牆角,從院子裡出來,便見謝五郎站在馬邊。
“你放棄她四年,就不該再找來。”鳳無梵目光平和,似乎經過歲月的洗滌,變得格外深沉包容,低聲說道:“她之前容貌早衰,在白雲觀等見你最後一面,與你做一個道別,方才接受我的治療,過往對她而言痛苦的記憶,全都已經忘記,如今只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女子。”
“她比你年長几歲,一直是她心裡邁不過去的一道坎。她認識你時,你只是一個孩子,即便你們互通心意,在你面前她始終承擔起照顧你的責任,你可見過如今輕鬆自在,爛漫無憂的她?”
謝五郎痛苦的握緊拳頭。
“謝五郎,這些都是你無法給她的。她為你做得夠多,你若心中有她,就該放手,這也是她唯一的心願。”鳳無梵最後一句話,徹底擊潰謝五郎。
“吱呀——”
院門開啟。
兩個人停止談話,齊齊望去。
江泠月從院子裡出來,驚慌不定的眼睛觸及鳳無梵時,頓時亮了起來,朝他走過來,又好奇的盯著謝五郎:“鳳無梵,我以前認識他嗎?”
“認識,一個故友。”鳳無梵拂去她髮間的雨霧,“他途經這裡,順便來拜訪我們一下。不過我們要出門,不能夠招待他。你跟他道別,謝公子。”
江泠月眼中閃過訝異,想起他們居無定所,鳳無梵答應要帶她遊歷山川,能夠遇見故友實屬難得。
“後會無期,謝公子。”
謝五郎盯著她乾淨的臉龐,眼睛裡沒有化不開的愁緒與重重思慮,她在鳳無梵身邊,是真的過很開心。
口腔中血腥味蔓延,謝五郎說不出別的話,只聽見自己順應她的話:“後會無期,江小姐。”
江泠月笑了起來,與鳳無梵進了院子。
“嘭——”
一道薄薄的門板,分割出兩片天地。
兩個人,徹底緣盡。
——
除夕夜,京城裡張燈結綵,一派喜慶。
謝家人一齊進宮,參加宮宴。
謝母與謝父共乘一輛馬車。
沈明棠一家人一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