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棠將她的溼發絞乾,用帕子包裹起來,洗乾淨手,取來一塊飴糖塞謝沅嘴裡,退出淨房讓她洗澡。
謝裴之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站在外屋門口等。聽到腳步聲,他側頭望來,“阿沅如何了?”
“情緒穩定下來了。”沈明棠吩咐安夏進去守著,然後關上門,與謝裴之站在門口說道:“阿沅與青山之間有情意,只是因為阿沅的身份緣故,青山退縮了,你給他去一封信,將阿沅被綁的事情告訴他。”
謝裴之默然道:“不逼婚?”
“你聽見了?”沈明棠笑靨如花道:“他聽到阿沅出事,便會進京,等他進京之後,再逼婚。”
謝裴之頷首。
“大公子,大少夫人,楊府來人了,請四小姐去給楊雪娘出診。”管家匆匆進來說道:“回絕嗎?”
“回絕了!”沈明棠陡然想到一件事:“豫王的案子審理了嗎?”
“未曾。”謝裴之覺察到有古怪,來回推敲,只猜測是他們將豫王關在宗人府,保護他的安危,以免遭到刺殺。
沈明棠嘀咕道:“曹庭淵放棄他了嗎?”
不應該啊。
難道曹庭淵要自己做皇帝?
這樣一想,似乎沒什麼不行!
這一刻,沈明棠期待祭祖節快點到來,這樣他們能夠儘快將主控權奪回來。
“秦王在何處?”沈明棠皺緊眉心,心中思緒飛快翻轉,“豫王的案子沒有審理,不如請秦王回京,由他代掌朝政。”
“我們另有安排。”謝裴之看著她眼底的倦色,看一眼夜幕,“你快去睡,阿沅這裡我陪著。”
“我陪著吧。”沈明棠輕輕推一把謝裴之,“她今日受到驚嚇,又初來京城,今晚我陪她睡覺。”
“好。”
——
楊安並未請動鳳無梵,他的說詞是三叔喝醉酒,失足掉進荷塘淹死,這七日不出診,若楊雪娘能扛到第七天,他便無條件給醫治。
管家得到謝府那邊拒絕的訊息,並沒有意外,楊安也不曾提,他更不敢說。
楊雪娘到底沒有熬過一晚,天矇矇亮的時候斷氣。
楊安閉門謝客,告假不去上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