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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棠坐在鋪滿紅棗栗子的喜床上。
謝家沒有其他的女眷,因此倒沒有婦人守在喜房。
喜娘說一番祝詞,將秤桿遞給謝裴之。
謝裴之握緊手裡的秤桿,注視著端坐在床上的沈明棠,探向紅蓋頭。
沈明棠盯著秤桿,莫名的湧出一種緊張。
蓋頭一點一點的挑起來,朝一側滑落下去,她下意識抬起頭,望向身著一身喜服的謝裴之,高大俊朗,鋒礪的眸子裡一片柔情。
她緩緩的綻出一抹清美的笑。
謝裴之眸光幽暗。
大紅的輕紗羅帳掛在金鉤,沈明棠端坐喜床中間,青絲綰成霧風鬟,峨眉淡掃,胭紅淺抹,明豔的容顏將滿室的紅給壓下,黯然失色。
她黑白分明的眼睛仿若蘊含著春水,笑意盈盈地望著他,眼波轉動間勾人心魄。
謝裴之喉間微微滾動,手撫向她羞紅的臉頰,低聲道:“很美。”
沈明棠與謝裴之有過很親密的動作,或許是氛圍不同,在他的注視下竟覺得害羞。
“新人請喝合巹酒。”喜娘將托盤端到兩個人面前。
兩個人各自端一杯,交腕飲盡。
喜婆說一些喜慶的話,退出新房。
屋子裡只剩下謝裴之與沈明棠兩個人。
沈明棠渾身都有些不自在起來,她摸著自己頭髮,詢問道:“我們今日可要結髮?”
謝裴之想起被他放在多寶閣的兩束頭髮,低聲說道:“不必,我們拜完堂,便是夫妻。”他抬手取下沈明棠頭上的鳳冠,擱置在一旁的櫃子上,“頭髮很漂亮,這般蓄著便好。”
沈明棠“哦”一聲,還未來得及說什麼,便被謝裴之壓倒在床榻上,含住她的唇瓣。
等謝裴之離開時,沈明棠身上的衣裳,全都被揉散了。
殷蘭等謝裴之出去,敲門進來,便見沈明棠衣襟散亂的坐在銅鏡前。白潤的肩頭上,幾點顯眼的紅痕,仿若雪中紅梅,美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