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章眼底佈滿恐慌,手不斷的發抖,慌手慌腳穿上衣服,逃也似的跑了。
謝裴之從窗外翻進來,看見地上的衣裳,眉宇間的戾氣橫生,青筋猙獰。他緊盯著垂下帳子的床榻,心臟被一隻手握住像抹布一般絞擰,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慌自四面八方湧來,憤怒幾乎將他給撕裂。
掀開床帳,看清楚床上的人,停滯掉的心跳恢復,謝裴之狠狠抹了一把臉,這才發覺後背驚出一身冷汗。
謝裴之離開,侍衛跳進來,將衣裳裹起來,夾在腋下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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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府,最高的望江樓上,虞夫人坐在裡面慢慢飲茶。極目遠眺護城河裡的花燈,仿若天上的繁星,璀璨無比。她的心思卻不在這美景上,她始終柔和溫婉的眉眼,此刻染上焦灼之色。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
寒露關上門,靠近虞夫人,低聲說道:“夫人,蕭明珠的人劫走了蕭沐清,謝裴之錯認做沈明棠,趕過去將人給救下,巧慧將人帶回蕭家。”
虞夫人眼中閃過失望,蕭沐清竟然沒有事啊,若是出事了,這一齣戲才更精彩好玩呢。
“蕭明珠以為沈明棠是她的甕中鱉,卻不知道她早已經是沈明棠的囊中物。從一開始沈明棠就有提防她,讓人暗中盯著蕭明珠,她與秦玉章的計劃,早就暴露在沈明棠的面前。”
“沈明棠是個狠角色,她將蕭明珠敲暈,換上她穿的蘇繡月華裙讓人送到南市,交給秦玉章的護衛,送到了秦玉章的床上。”
虞夫人轉動手裡的杯子,輕輕嘆息一聲,“原來還想讓她與沈明棠爭幾分,這般不中用。死了也好,沒腦子的蠢貨,留著只會拖人後腿。”
寒露沒有作聲,蕭明珠不過一顆小小的棋子罷了,既然已經廢了,並不值得上心。
“沈明棠那兒呢?”虞夫人忽然問起。
寒露神色凝重道:“一直有人埋伏在她身邊,等待時機。”
“可以收網了。”虞夫人唇邊露出一抹笑,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虞夫人起身,準備下樓。
“夫人。”劉伯粗啞的聲音響起。
虞夫人腳步一頓,“進來。”
劉伯進來。
虞夫人給寒露使一個眼色。
寒露關上門,守在外面。
劉伯低聲說道:“老奴見到喻老夫人,她不肯把東西交出來,約老奴幾日後見面。等我再去的時候,喻老夫人已經死了,她將喻晚送走,喻府只剩下一個管家,還有她身邊伺候的滿婆婆,其他的奴僕全都遣散。”
“老奴調查一番,喻家的家業早已敗盡,剩下的家業勉強維持著,管家沒有喻老夫人的魄力,經營不善,只怕支撐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