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嬸嚇一跳,怎麼也不肯收:“藥油本來快沒了,咋能還瓶新的?再說不值幾個錢,雞蛋你捎回去,給你家弟妹吃。”
“千金易得,真心難買。那時候只有您肯不求回報對咱們伸出援助之手。您別客氣,我有事找您幫忙呢。”沈明棠看向堆在牆角像座小山的野菌子,“您這些山貨賣嗎?我想收山貨做營生。”
王大嬸一聽沈明棠找她幫忙,鬆一口氣,不再那麼拘謹:“這些東西不值幾個錢,下完雨成片成片冒出來,都是賤賣給酒樓。你換個其他的營生,這個掙不了錢。”
“嬸子,我有路子走。您要賣的話,全都賣給我。不止這些菌子,山上的乾貨我都要。您知道誰家要賣,幫我宣傳一下。”沈明棠大致列出要哪些東西。
“好,都包在我身上!”王大嬸爽快的應承下來:“明天我帶人去你家。”
“有勞您了。”沈明棠約好時間,告辭離開。
天完全黑透了,那一點白茫茫的月光全都藏進夜幕中。
剛下過一場雨,地上一片泥濘,沈明棠走的很慢,怕快了腳下打滑,摔下坡她得殘。
驀地,一點螢光照亮腳下。
沈明棠倏然回頭,身後不遠處站著一道挺拔修長的身影,手裡拎著一盞油燈,豆大的火苗在夜風中頑強掙扎求生。
男人笨拙的用寬大的掌心擋風。
她認出男人是誰,心裡一暖,慢慢往前走。
外兇內軟的傢伙。
沈明棠踩一下他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