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口中的沈明棠聰敏,機警,能言善辯,有做生意的頭腦,還很有收攏人心的手段。
謝母希望謝裴之過上正常的生活,更不願沈明棠一腔真心錯付。他們不表明態度,不將沈明棠的好告訴謝裴之,他始終不會將沈明棠當做自家人。
依他的病與脾性,說不定住在一個屋簷下,都不會主動跟沈明棠說一句話。
她聲音柔婉:“大郎,嬌嬌給錢供三郎、四丫唸書學醫術,她一心為咱們家打算,你不能欺負她。”
這話一出,幾個人竹筒倒豆子一般,將沈明棠的決心,以及對他們的信任,一一告訴謝裴之。
謝裴之眸眼裡閃過詫異。
他長眉慢慢擰起來,暗自在心底思忖,沈明棠這麼做的用意。
沈明棠被誇的臊得慌,悄悄抬眼打量謝裴之,他的側臉對著她,眉眼鼻樑深挺,下頷線條利落清晰,昏暗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鋒利的臉龐稍顯柔和。他似乎有所覺察,偏頭望過來,她猝不及防的對上謝裴之漆黑幽暗的眼睛,鋒利敏銳,沈明棠心口猛地一跳,急急移開視線,臉頰羞的通紅。
“啪”地一聲,謝茯苓放下筷子,將自己攢的幾兩銀子塞給沈明棠:“大嫂,我娘性子軟,今後這個家給你管,我們都聽你的話。”
謝三郎十分贊同,取出沒焐熱的三十文錢給沈明棠,羞赧道:“大嫂,我以後掙的錢都交給你。”
謝母看了一眼謝裴之,起身去房間裡拿出一個油包紙。她拂去表面的灰,拆開油包紙,裡面是纏的厚厚的粗布包裹著一個物件。一層一層的剝開,露出一根銅簪子,一塊銅鎖片。
“這是你們爹親自打的,給我的定情信物,不值幾個錢,是孃的一份心意。”謝母托起沈明棠的手,將銅簪子與銅鎖片放在她掌心,包握緊她的手,微微笑道:“鎖片是大郎戴過的,你收著。”
沈明棠胸腔裡湧起一股酸,直衝眼眶,她所做的事情,根本不算什麼,可他們卻用最赤誠的心意待她,將自己最珍貴的東西交付給她。
謝裴之沉浸在思緒中,覺察到氣氛微妙,抬眸便見母親和弟妹齊齊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