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北廂房,姜白秀才緩過神來。
“姑娘,沈大少派人過來給您二十兩銀子,讓您最遲明日搬出沈家。”婆子將銀子放在桌子上,“姑娘,您打算怎麼辦?您如今不再是牙婆子手裡的人,今後是自由身。以您的姿色,莫說大富大貴之家,也能嫁個不愁吃穿的。”
“那種吃人的地方,我再也不想回去。苦日子過夠了,也不願再吃苦。”姜白秀目光一寸寸掃過屋子裡內斂華貴的器具擺設,緊緊是一個客房,便這般奢華。芳菲苑的多寶閣,上面擺放的寶貝讓人看的挪不開眼。她抱住一隻彩釉花瓶,目光痴痴地說:“嬤嬤,我寧願為虛無縹緲的富貴,孤注一擲。也不願吃一輩子的苦,比死了還要難受。”
婆子心知姜白秀的為人,她的眼中只有錢財。
“是我沉不住氣。”姜白秀想過溫瀾向沈潮生告狀,倒沒料到沈潮生是個痴情種子,妻子一個不高興,便冷麵無情將她掃地出門。
“嘭”地一聲,將花瓶擱在桌子上。
她倏地起身:“嬤嬤,給我換一身衣裳,我要去見溫瀾。”
溫瀾若是出事,暫且沒有人管她是不是離開沈家。
姜白秀換上一身素淨的衣裳,從婆子口中得知溫瀾此刻在荷塘餵魚,她徑自去往荷塘,遠遠地聽見有交談聲。
溫母道:“瀾兒,上一次是娘不對。不該見親家入獄,讓你落胎與潮生和離。我被你爹數落一通,他為親家出了一份力。娘今日來,特地給你道歉。”
落胎,和離?
姜白秀眼底閃過興奮之色,望一眼涼亭裡的母女,她嘴角一彎,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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