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海君答道“當勤政愛民,以仁治政。”
順和君則答道“當事實徵詢家宰的意見,詢問百姓的民意。”
要知道兩位在朝鮮的歷史上可都是以性格暴虐著稱的,但是卻說出了與歷史上對他們描述大相徑庭的答覆。
不過會看一下歷史上對他們記錄,順和君作為庶長子,是在胞弟光海君繼位之後才因為私藏軍器、陰養死士、密謀篡位、私攜武器入宮等四條逆反罪名,剝奪爵位,流配外地。翌年光海君密令李廷彪將其殺死。
只屬於臨海君對於其暴虐的記載也不過是強奪人田和家奴罷了,這對於朝鮮的貴族來說都不算是個事兒。
別說是朝鮮王子了,就算是普通的兩班貴族又有哪個不侵奪百姓田產的呢?
從後世看來,這些罪名更像是光海君強安給這兩位對自己繼承權有威脅的兄弟的。
秀家對於這樣的回答不是很滿意,他直接點名主題問道“你們不再的這三年,兩道百姓自治得體,原本這裡的官員都被趕了回去。
你們到了兩道之後,又要如何安排處置這兩道現在的官員和體系呢?”
聽到這個問題,臨海君馬上表態道“我當蕭規曹隨,繼續遵照現有的制度行事。”
秀家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秀家在掌控兩道的這兩天中,在扶持兩道本地的寒門勢力成為新的統治階級的同時,也在派部分日本人到兩道擔任重要的軍事官員崗位。
現在兩位大君回到了國內,那麼這些官員會被怎麼安排是很值得秀家關注的。
畢竟在不久之後,日軍即將全面撤出兩道,這樣一來秀家對兩道的影響全靠這些被自己提拔的寒門和轉封去兩道的日本武士了。
原本順和君還想說,自己會努力平衡好兩個民族的官員。但是看著自己的兄長說出這麼恭順的話語,害怕自己失去對江原道統治權的順和君也趕緊表態道“孩兒當學當年漢獻帝垂拱而治故事,將國事皆託付與國相耳。”
順和君的話引起在一旁朝鮮官員的不滿,他對著順和郡罵道“李??你是王上的兒子,為什麼要對著倭寇這般卑躬屈膝,口稱賊寇為父,你安的什麼心?”
在這個時候,江原道南端臨海有一個小尾巴,分別是蔚珍郡和平海郡,在後世、朝鮮韓國分治之後,兩國對自己的行政區劃進行了變更,這兩郡才被劃歸慶尚道治下。
而由於之前花房正幸和加藤清正將主力調到北方應對女真,使得這條小尾巴被朝鮮義兵收復,如今兩郡在法理上雖然依舊屬於江原道,實際是歸於朝鮮王朝統治下的。
面對自己父親臣屬的質問,臨海君臉上好不難受,他有些尷尬的看向秀家悻悻的笑了笑。
秀家也不糾結他們說的三兩句話,甚至對於兩位王子作出的承諾是一個字都不信的,畢竟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並不是明國人的專屬。
“順和君誤會了,你是朝鮮王的臣屬,怎麼能對我以‘臣’相稱呢?不過你兄長說的很對,在處理國政的事情上,多聽聽國相重臣的絕對不會犯錯。”
說罷秀家也不理會其他,帶著隊伍繼續上路。
等來到邊境重鎮江陵,這裡是江原道中“江”字的由來,是朝鮮江陵大都督府所在地。
由於這裡是地形多山地切臨海的緣故,這裡實際上是實行軍屯軍管的,這一點從其與一邊原州牧/忠州牧不同的稱呼也可以看出。
到了江陵就到了臨海君江原國的國都了。
其實江原道的治所是在緊挨著京畿道和忠清道的原州,但是這裡距離朝鮮王國核心的領地王京、忠州實在太近了。
讓臨海君到原州去坐鎮,很難阻斷朝鮮朝廷對他的影響。相反江陵臨海,也是江原道少有的深水港,秀家可以透過海船遠端控制。
因此在秀家的統治之下,原州和江陵的治理模式發生了對調,原州、春川、鐵原三城成了江原道抵禦朝鮮的前線軍事堡壘,而江陵反而成了經濟和政治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