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左馬頭,對面的軍陣一看就是精銳,想來應該是德川少將的本陣近衛旗本。這些人不會一直頂在最前面的,不如稍緩攻勢以逸待勞吧。”
面對真田信繁的勸說,馬場職家不以為意。對於眼前這一個與自己兒子同樣秀家近側出身的常備大將,馬場職家多少有些看不起。
他始終認為真田信繁是踩了狗屎運,憑藉廄橋的軍功才成為大名的。他們馬場家兢兢業業服侍宇喜多家二代家主,如今才不過混了一個8000石大身旗本的身份,你一個毛頭小子憑什麼來指揮我一個打了一輩子仗的老人?
馬場職家沒有理會真田信繁的勸說,反而對他說道“既然這樣,就請左衛門佐大人為我掠陣吧。哼~精銳?老子打的就是精銳!”
說著再也不管身後的真田信繁怎麼勸說,甩開馬匹來到自己的軍陣身邊對著下屬下令道“第一營擔任主攻,第二營從旁協助,第三營掠陣,全軍進攻德川軍。斬將奪旗者皆有厚賞!”
隨著他的命令下來,茨城備在“吼~!”的回應中完成變陣。全番1600人呈現出向西的品字型列陣。第一陣居前,前進至德川軍陣前60步,將手中的木楯樹立在面前,鐵炮手開始在木楯後裝填彈藥。
第二陣居與第一陣側後方,隨時準備對眼前的敵軍展開側衝。第三陣位於第一陣之後,第二陣的側後方,以便隨時支援兩隊。
德川旗本這邊自然也是有鐵炮的,不過這裡的鐵炮都去與東面的上野備互射去了。這樣就造成了面對來自東北方茨城備射出的鐵炮的時候,沒有足夠的遠端火力進行還擊。
百十人的弓足輕需要向兩個方向射箭還擊,能夠給予有效殺傷的效果很小很小。
反觀德川軍這邊,在人數本就處於劣勢的情況下,有需要應付兩側射來的遠端火力,自然是疲於應付。
松平忠廣和大島康重一直以為東面的上野備才是需要應對的主力,而北側的茨城備只不過是襲擾的。
但是誰知道在射出3輪鐵炮之後,隨著茨城備第一營營將吉岡房時的一聲令下,原本躲在木楯之後的第一營槍足輕,以百人隊的基數,在各自大隊長的帶領下向德川軍發起衝鋒。
60步的距離,即便是以當下日本人矮小的身高和長期營養不良的身體,一個衝鋒也不會需要20秒的時間。
速度之快根本沒有給大島康家重思考的機會,茨城備這邊就已經和德川軍側翼接戰開來。
馬場職家的目的很明確,那就是要打亂你德川旗本的陣型。所以在一個衝鋒之後,茨城備第一營並沒有進入槍衾,而是以長短兵器相結合的方式與德川軍展開了混戰。
於此同時,原本在第一營側後方的第二營開始繼續向西側迂迴,最終找到了一個位置對德川軍展開進攻。
正面有第一營牽制,第二營計程車兵有充足的時間列陣,以槍衾的方式打擊有些混亂的德川軍。
德川軍這邊畢竟是訓練有素的脫產常備,在付出了一些代價,陷入了片刻的混亂之後,很快就在各自武士的組織下與茨城備計程車卒廝殺起來。
特別的與第一營交戰的正面戰場,就連秀家都不得不承認,在這個時代武士依舊是主要戰鬥兵力。
即便是一樣脫產的豐春家的常備,那些半路出家的常備足輕在亂戰中也比不過自小訓練砂仁術的職業武士,難受的是作為德川本陣旗本,這隻軍隊的武士比例相對較高的。
“瘋子!”這是真田信繁看到茨城備與德川軍廝殺之後給出的評價。
他本來是想要憑藉充足的彈藥去消耗德川家的兵力,儲存體力以打擊後面補上來的那些魚腩徵召兵。
畢竟常備足輕的頭顱和徵召足輕的頭顱都是軍功,不會因為你是常備難搞定就給你額外的獎賞,他確實不願意去做費力不討好的事兒。
但現在自己赤備上野備的鋒芒要被“雜牌”茨城備搶走了,這是真田信繁不願意看到的“敵軍軍陣出現動搖,傳令下去,赤備第一營出陣,讓友軍看看硬骨頭到底怎麼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