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內心的小九九,秀家即便是在百里之外的三河都聽到了,但是若真的順了他的意,秀家和豐春家的顏面怎麼辦?
我豐春家的兒子想要就要,想還就還嗎?
真正讓秀家感到不爽的,是筒井定次對待自己的態度。明明自幾年前雨夜的時候特意來找我向我表示忠心,一個勁的求自己過繼一個兒子過去。
結果現在有了自己的兒子,原來答應的事兒都忘了,還想要玩奇貨可居這一套著實讓秀家不爽。
“既然是筒井侍從的兄弟,那邊在營中暫且住下吧。”秀家冷眼看了一眼雙手被綁縛在身後的筒井定慶說道。
不管怎麼說,筒井四兄弟的能力還是有的,這種兩個籃子塞雞蛋的事兒很多大名多會做,若是秀家這時候砍了筒井定慶多少有些不理智了。
但是筒井家的態度秀家也必須要給出回應,隨即對著筒井慶之說道“藤六郎啊,你親自回一趟大和吧。去問問侍從大人,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是,主公“筒井慶之領了秀家的命令,正準備帶著自己的兄長下去卻又被秀家叫住。
“等一下,帶一面破碎染血的是龜之梅缽紋旗回去,筒井侍從會明白我的意思的。”
秀家的意思很明確,你筒井定次原來怎麼答應我的?
我關東起兵,你會馬上帶人支援山城的岡家利等人。
結果現在我都打到濃尾了,卻聽到了大津失守和你按兵不動的訊息。不僅如此,我還在我對面陣營的軍中找到了一面梅缽紋。
你筒井定次若是再拎不清,那就不要再聊了,這面破碎染血的分家旗幟就是你的下場。
會面筒井定慶的整個過程,秀家都是騎在馬上完成的,秀家的身高本就很高,再加上騎在高頭大馬之上更具有壓迫感。整個過程中,別說筒井定慶了,就算是秀家這邊的家臣武士都沒有一個敢於插話的。
筒井定慶被帶了下去,秀家這才將目光看向依舊在一旁尷尬的扣泥土的森忠政。
秀家的眉毛微佻,對著他打趣道“呀~這不是森中將嗎,怎麼會在這裡出現啊,莫不是聽聞我駿遠三一路勢如破竹的威勢,特意從松坂帶兵過來支援我了?”
此刻秀家還不知道森忠政戰場上的行為,將他也歸類到投向大坂方面舊友新敵。
而在聽到秀家對森忠政的打趣的時候,左右的家臣紛紛發出笑聲。
人類的喜樂可能是因為一件事的不同理解,豐臣輝家這邊是因為秀家說對了森忠政的行為而笑,秀家身後的旗本武士是因為認為秀家故意說反話打趣森忠政而笑。
直到森忠政自己厚著臉皮對著秀家解釋道“右府真是明察秋毫啊,連我潛伏治部軍中,在關鍵時刻反戈一擊的事兒您都已經這麼清楚了。”
“什麼?”
這些輪到秀家蒙了,求證的眼神看向藤堂高虎,他則將戰場上發生的來龍去脈都和秀家講了一便。
正是好傢伙啊,你森忠政居然學起了關原戰神,在戰場上直接背刺了石田三成?
秀家突然玩性大氣,繼續對著森忠政開玩笑問道:“那你有沒有喊出‘正義在東軍’這麼一句話啊?”
“什麼?”森忠政有些懵,不理解秀家為什麼會問這句話,但是他發現這句話似乎煽動力更強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