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步戰的混亂又豈是騎射可以比的?
或許真的會有高階別武士在同伴的幫助下故意空出空間給他們一騎討,但是在亂戰之中將後背留個別人是很危險的。而且亂戰之所以是亂戰那就是走位被嚴重限制,哪有這麼多空間來專注武士一對一的決鬥,能夠快狠準的殺死對方被什麼都實在。
“敵將波多野被我討取了!”杉江堪比衛激動的舉起那名敵將的首級高聲呼喊道,想要以此來激勵士卒們計程車氣。但是他這才發現,居然沒有記住那名將領的全名。
諸將奮勇殺敵,自然會激勵士卒的戰鬥慾望,但是人數上處於絕對的劣勢,自己的後面又只能看到不斷登船退走的人,遲遲看不到帶人支援的援兵,杉江勘兵衛這隻小隊早晚會淹沒在東軍的海洋之中。
“主公快走吧,這裡留給我斷後。”看了眼自己的同僚杉江勘兵衛的方向,島清興對著石田三成說道。
“不,這項計劃是我要求執行的,理應留我下來斷後。”石田三成是一個理想主義者,他早就做好了死國可以的準備,之前多次他就面對秀家多次戰敗,是茶茶一而再再而三的給他機會。
這次三河奇襲也是他強行要求的,他又哪裡還有顏面退走呢?
卻說在石田三成堅持留下的時候,在吉田城的防線燃起了熊熊大火,這代表著西軍在三河海岸最後的一個據點被拔除,他們成了夾在大海和東軍中間的魚肉。
甚至隱約可以看到,吉良城方向升起了象徵豐春家的龍膽五七桐紋,不多時便真的有背後插著龍膽五七桐紋家紋旗指物計程車卒來到了他們近前。
眼見的人甚至看到了這些士卒身後那個身著濃紺威桶側二枚胴,頭戴那極其誇張的唐冠形兜的中年將領。
武士們頭盔上的兜立各有特色,目的是為了讓手下士卒清楚的看到自己在這裡。而藤堂高虎那仿照宋朝官帽設計的兜立,好像一左一右兩個竹蜻蜓的翅膀一樣顯眼,想要對面認不出也困難。
龍膽五七桐紋實在是太好辨認了,但是使用這個家紋的情況有很多。在軍制改革之後,除了麾下知行可以自成一番的大名家之外,豐春家各番隊被要求統一使用龍膽五七桐紋,而不能再以徵召自各家武士的家紋作為士卒的區分。
秀家這麼做是為了將普通士兵心中“自己主公”的影響力取代掉,讓他們知道只有在平時才是誰家的百姓,而在軍隊中統一是豐春家計程車兵,只聽從豐春家家督和上級軍官的軍令。
但是藤堂高虎親臨前線這就不同尋常了,要知道他可是豐春家的家老啊,居然連他都親臨前線了,那麼在他後面的會是誰呢?
如果說之前森忠政還抱有一絲猶豫的話,在看到藤堂高虎來到這裡之後他便已經火速作出了決定。
只聽他對著家中重臣各務元正說道“兵庫助,麻煩你親自去一趟藤堂佐渡軍前,表示本家撥亂反正之意。”
又對著侍從說道“告訴前面的清兵衛(關成次)不要在和豐春家交手了,向他們表示本家要撥亂反正。”
吩咐完這些之後,他抽出腰間的佩刀【不動行光】,這是織田信長賜給森蘭丸的名刀,如今被森忠政持有“所有人,敵人乃是石田治部,隨我反正立功啦!”
森家的突然背刺殺了石田三成一個措手不及,即便他之前再怎麼想留到最後撤走,島清興都不允許他留下來了。當即親自帶著幾個家臣親自將石田三成護衛上船,在豐臣水軍船頭的命令下,這艘關船甚至都沒有坐滿人便使離了海岸。
整個過程石田三成都沒有抗拒,或許他自己的內心還是還是沒有做好就此死的準備吧,又或許是他看到了森忠政的背反,讓他有些不服氣吧,總之就這樣被架上了船離開。
隨著石田三成和島清興的離去,已經上岸的數千人徹底失去了指揮各自亂做一團,被賴在三個方向的各種敵人擠壓向海中。
有人丟棄了手中的武器,褪去了身上的具足,就想要遊向逐漸離去的船隻,但是大部分人註定要被留在這片沙灘。
站在船頭的石田三成親眼見證了這一幕,他顫抖著雙手顫抖的支撐著牆體,臉龐已經被淚水覆蓋。
漸漸地,石田三成的身體無力的倒在了船板之上,身體靠著木牆在那裡盡情的發洩。
他實在是不明白,老天為什麼對自己、對豐臣家這麼不公平。主公秀吉拼盡全力建立的基業,但是他的下屬都是一群狼子野心之輩,就連他的幾個養子都像豺狼一樣貪婪的啃食著豐臣家的軀體。
於此同時,在岸上杉江勘兵衛看到了最後一艘遠去的船隻,看到了那面代表著石田三成的【大吉大萬大一】馬印遠去,他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怨念,只是不住的流出不捨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