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阜殿下是不是沒有聽清楚我說的話,我是說此事與岡山藩無關,即便要懲戒也是下面家老的責任,然如今已經有兩位家老為此謝罪了,對岡山藩的處置自然應該告一段落。”
“岐阜殿下這番言語未免有失公允了吧.”聽到秀家給出的答覆,坐在對面的毛利輝元帶著一絲諷刺的語氣說道“這岡山家的家臣在大坂城內動了刀子,殿下已經替其遮掩了過去,若是真的這麼什麼都不予處置輕飄飄的接過去了,未免也太.太.”
“太什麼?金吾是不是想說我太肆意妄為了?”見到毛利輝元最後斟酌詞句的時候有些難以啟齒,秀家主動替他補上了這個詞。
“我今日所做之事皆是依照法度所為,毛利金吾若是有所不滿,儘可以將證據拿出來!”秀家說罷手向前一攤讓毛利輝元拿出證據,但是茂輝元又哪裡有證據來證明秀家說謊呢?
儘管眾人都知道秀家今日所說的都是藉口,但是對於秀家的蠻橫都敢怒不敢言。
秀家自然知道今日之所以可以逼迫對面閉口全憑自己的權勢欺壓之故,但是若是逼得太急很可能適得其反。
當然秀家也知道全憑自己的權勢壓制很有可能適得其反,秀家必須要樹立一面大旗堵住所有人的嘴巴。
秀家看御階之上的茶茶和北政所鞠了一躬表示道“秀久不僅僅是我的弟弟,更是岐阜殿下的弟弟,是我豐臣家的親藩重臣。”
(秀久名義上是秀長的兒子,秀次、秀家的堂兄弟,但是他是秀吉的親生兒子,秀家同母異父的弟弟,秀利同父異母的兄長。)
“說一千道一萬,秀久都是君父的親生兒子,是現在主公血濃於水的嫡親兄長。試問這個天下還有誰比岡山殿下更親的存在嗎?
作為君父的繼承人,秀利殿下應當繼承君父的志向和偉業,在我等輔佐之下公建太平盛世。我等也相信今後主公一定會在史書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但是當下是君父祭辰一週年之際,也是主公繼位的的時候,在這個時候不論是因為什麼原因,一旦對秀久殿下進行減封、改易,最終承擔罵名的都是主公啊!
外面的以及後世的人閒言蜚語之下,可能會認為今日發生的變亂是有心人特意佈置以消除岡山殿這個威脅的。
這樣一來不論今後的歷史上對主公歌頌的多麼賢明,在即位之日便對自己的血親兄長下手這事兒一定會成為主公一生抹不去的汙點。
臣惶恐,並非是包庇岡山殿下,臣今日所作所為乃是為了主公一世之清譽啊!
即便是要對岡山家進行懲戒,那也只能悄悄地進行,決不能落於公文之上。此事請兩位殿下寬心交給在下負責,由我對岡山藩眾進行整治,確保今後無此事發生。”
如果說之前秀家所有的藉口都在詭辯的話,現在秀家把秀吉和秀利搬了出來,算是徹底堵住了悠悠之口。
即便是一心想要削藩的茶茶也產生了猶豫,而北政所本來就不希望秀久被削弱,秀久的削弱就代表濃尾派大名勢力的減弱,他自然第一個點頭認可。
有了北政所的點頭,沉默了一整場會議的德川家康終於開口說道“既然豐春殿下已經查明此事確實不涉及岡山殿下,那麼再對岡山藩進行懲戒確實不太合適。
既然如此我建議就參考豐春殿下的建議,以此事對岡山藩內藩眾進行訓誡,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有了兩位大佬和兩位夫人的認可,本來就被秀家架在“陷家主於不義”的“大義”名分下有些為難的眾人索性順水推舟的接受了這樣的處理結果,岡山藩保衛戰最終以秀家的勝利宣告結束。
這次評定開始的時間本來就很晚,是在晚宴中途被叫停開始的,一直持續到深夜各大佬這才相繼告辭離開。
秀家示意秀貞、小早川秀秋兩人帶著秀久到自己藩邸夜宿,其他人則各自返回自己的藩邸,秀家還要去找上杉景勝和大谷吉繼等人掃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