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田如水的原話是這麼說的“殿下替天下掃除奸佞,然而澱姬與治部不久是導致關白去世最大的奸佞嗎?
殿下戰後難道還要儲存他倆性命嗎?若是不保留的話,殿下殺死了澱夫人,難道還要擁立她的兒子拾丸殿下成為新的關白嗎?”
秀次聽著黑田如水的話有些迷惘,向其詢問道:“為什麼我一定要樹立拾丸為關白?我難道就不能自己坐上去嗎?澱夫人罪孽深重,作為他的兒子又憑什麼成為關白呢?
再說了,虎松早已過繼入岐阜家,按照排位未必在我之前,我是關白殿下的養子,我難道沒有資格繼位嗎?”
黑田如水卻搖了搖頭對他解釋道“如今我等縱使戰勝東軍,殿下莫要忘了關東還有一位豐春殿下與郡山殿下呢,他們都是豐臣家的兒子。
我等拼盡全力縱然得勝,勢力也損失不小,當以穩定朝局為上。殿下若是直接坐上關白之位,那至兩位殿下於何地?豈不是告訴他們,他們若是起兵也可以成為關白嗎?
到時候兩位殿下帶關東東北大名西進,殿下自問軍陣可勝豐春否?在加上德川等大名騎牆,我等實力受損尚未恢復,恐怕京都得而復失矣。
反之若是扶持岡山殿下為關白及豐臣家督,兩位殿下必然投鼠忌器不敢動作,而大坂與岡山殿在您的手中,可依曹操舊事攝政天下也。將來勢力恢復,協天下萬軍關東可定。”
秀次聽著黑田如水給自己繪畫的完美藍圖有些得意的挑了挑眉毛,但是又突然想到前幾日在姬路遇到的行腳僧。
他告知自己有天下人的命格,當在30歲前為天下人,如若不然命格就將消逝。
秀次出生於(永祿11年)1568年,今年正好是其虛歲30歲的年頭,他得在他30歲念頭失去之前成為天下,這就使得他對於黑田如水的提議有些保留。
但是既然要和豐臣秀久的家臣去談,秀次自然開出了極好的條件,秀次表示可以給秀久尹勢尹賀兩國70萬石的安排,這對於岡山家來說差不多加封了6成。
因為這個提議其實是很有誘惑力的,因此即便秀家此前多次叮囑留在美作成為新秀久家臣的新免貫宗和三浦秀勝,讓他們不要輕易的介入到豐臣家的鬥爭中,除非得到自己最新的通知。
特別是三浦秀勝,他是三浦貞勝的兒子,秀家、秀久同母異父的兄長,是秀家特意留在美作國內留給秀久的親藩家老。
但是因為過去在岐阜的時候藩內事務實際上是由橫浜一庵、羽田正親、小川下野守和木下昌利四人決斷的。
即便轉封到了岡山,其他的武士多有裁撤,其中就包括在轉封西國的時候,羽田正親沒有隨之轉封,而是成為了秀次的家臣,而其他三人依舊自減封地跟隨秀久。
最關鍵的是因為美作的領地多是由秀家留在當地的土著豪族掌控,憑藉秀家和秀久的關係,秀久的家臣也不好對美作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革。
這就使得秀久的家臣實際上是從105萬石直接減封到了25萬石的備前,減封了足足7成還多。
而若是可以回到尹勢和尹賀,那麼其中大部分的知行一定是由岐阜來到岡山的秀長舊臣來控制的,這對於這些舊臣無疑是非常強烈的誘惑。
作為保留美作豪族知行的代價,雙方約定美作豪族不介入岡山藩藩政,而這就導致了美作派在岡山藩政內部話語權的喪失。
但是作為唯一作為代表成為岡山藩統治層級的三浦秀勝又太過年輕,本身也是一個機會主義者。任誰都不希望自己的頭上永遠有一個叫豐臣秀家的陰影存在。
在秀次一波波使者的勸說下,岡山藩的家老們終於鬆了口,由木下利昌帶著三浦秀勝,再集合備前、美作兩國1萬軍勢參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