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自己的兄長問出這樣的問題,島津義弘有些發愣,
畢竟當初正是自己的堅持才讓島津家走上了對抗秀吉的道路。
其實隨著島津家的發展,島津四兄弟的關係並沒有宣傳的那麼和諧,島津義久負責西九州,島津義弘負責東九州的攻略,使得島津義弘的實力逐漸膨脹,兄弟倆之間也已經有了嫌隙。
現在聽到兄長義久這麼詢問自己,義弘的心中有些後怕,害怕自己的兄長會把戰敗的責任扔給自己。
島津義弘被自己想兄長義久懟的啞口無言,正在想著要如何回覆之時,島津義久先開口了。
他拉著自己的弟弟走到一邊,對他輕聲說道“薩摩這邊的情況你昨日應該聽說了吧,泉又太郎他他們已經投降了豐臣秀吉。”
談到這個話題,島津義弘的回答有些沉重,僅僅回覆了島津義久一個“嗯”字,他不明白義久說著事兒的意義,打算聽下他接下來會說什麼再進行回覆。
島津義弘的表現似乎在義久的預料之內,他像是經過了激烈的思想鬥爭,深吸一口氣後,向島津義弘說道:“又四郎啊,昨夜我想了一夜,此戰對於我們島津家來說已經沒有任何勝利的希望了。”
以為自己的兄長洩了氣的義弘本能的想要給自己的兄長打氣,他出言打斷義久的話題道“兄長...請振作起來,勝負有未可知...”
但是安慰的話還沒說多少就被義久再次打斷說道“又四郎啊,如果我真的就此放棄了的話,今夜我就不會帶兵從清武城趕過來與你會和了。
我要說的是:等下的戰鬥對於整個局面來說已經毫無意義,但是對於島津家來說卻意義重大。
等下對豐臣家的奇襲就交給我去吧,我領著你的大隅、日向眾去作戰,而你則帶著薩摩眾回薩摩去,重新支撐起這個家來。
很抱歉在這個事實,以這樣的方式讓你繼承家督的位置,請你就當做是作為兄長的逃避吧,今後島津家的重任就交給你們你個了。”
島津義久說完之後島津義弘想要反駁“兄長,是我堅持與豐臣秀吉開戰,最後應該負責的應該是我,如果一定要決死衝鋒,這個責任應該是我來承擔。”
島津義久打斷道“戰敗的責任自然是要由這個做家主的我來承擔啊,即便隨便把別人交出去,豐臣關白也不會就此放過我們。
而且身為兄長,我早已經做好了替你們赴死的準備,但是島津家的不能就此斷絕,必須要就此延續下去。
萬幸的是我們島津家還有你、又六郎和又七郎,我相信終有一日島津氏會再次崛起。”
島津義久非常決絕的島津義弘的提議,島津義弘心中清楚,他的兄長已經下定了決心“等下你帶著薩摩眾沿著深年川往西去,直接會薩摩去。
我會和大隅眾等人宣稱你們負責從西側發起突襲,在戰前絕對不能露出馬腳,一面將士們失去信心。你就當是我這個做兄長的最後的請求了。”
兄弟倆人的對話沒有告知任何人,島津歲久奇怪的看向自己的大哥和二哥走到自己的面前,告知自己,等下將會由二哥領著他們戰鬥,而大哥將會指揮二哥的部隊。
這種臨戰交換主將的行為非常不同尋常,畢竟島津義弘和島津義久都有自己的指揮體系,這樣的臨時交換很有可能使得指揮體系交換。
但是作為家督的島津義久確實在名義上有這樣的權利,家中諸將因此也沒有過多的反對,而心思比較活絡的島津歲久其實已經看穿了兩人的內心,但是他卻沒有點破,只是向自己的兄長義久行了一道訣別禮。
凌晨的大地依舊被黑暗所籠罩著,不過好在現在是月中,天空中正是明月當空的時候,也算是稍稍照亮了片大地,給渡河的島津氏照亮了前行的道路。
島津家就領著大隅日向地區的部隊,沿著深年川向下遊走去,在倉岡城附近渡河,並前往倉岡神社祭拜。
倉岡神社是為了幾年薩州島津初代當主島津忠久發跡於倉岡而建立的神社,後來由於島津氏重心偏轉至薩摩,這裡逐漸荒廢,直到江戶時期才被重新修築。